出了山门,绕过高大洁净的白墙坊门,书院门口已是有许多马车停靠等候了。
早去喊车的碧丝与葡萄就在不远处两家的马车前朝三人团挥手,走近了,就看到葡萄使劲儿挤眉弄眼的怪样子。
郭攸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朝着一旁的马车无声上前一步,“咔”地一下,迅疾地一把拉开了车门。
里头顿时现出一个人来。
沈容之坐在靠垫上,抬眸笑着朝目瞪口呆的三人团招了招手:“下学了?”
郭攸握着车门把的手一用力,“砰”地一声,车门又毫无预兆地关了回去。
徒留车内的沈容之维持着一副招财猫的手势愣在当场。
不只是他,车外的姐弟俩也被郭攸这一推弄得一怔,连郭攸自个儿看着自个儿的手,都是一脸怔愣的神情,像是方才那一动作超出了她的思维,手比脑快了一步。
“咳。”郭攸眨眨眼,又伸手去将车门拉了开。
里头沈容之一脸黑线地看着车外的三人团。
谭净好当先爬上了车,在他旁边的靠垫上坐了下来。一坐稳便先发制人:“这会儿就散值了吗?眼下时辰还不到吧?”
沈容之微微侧头看她,眸光中俱是了然,眉梢一抬:“你知道上下值的时辰?”
“我二伯日日到衙门当值,自然多少知晓一点。”
其实不是,谭二爷身为吏司同知,日日忙得要死,回府时辰从不稳定。再说了,他回来也是去留香居,根本不往在后面的平安居来,她上哪里晓得。不过是在《唐书》上看到过相关描述。
郭攸与谭七小少爷都上车后,马车就掉头往南行驶起来。
沈容之听她那样说,唇边隐隐浮起一抹笑来,没再问下去,却伸出手掌摊在三人团眼前:“我的赔礼呢?”
他这一问,谭净好就想起了她那日因着刚刚拜大儒为师心绪一时起伏,一不注意就给自个儿挖了个坑,要帮他解五篇《中庸》的事。
后来她便反应过来了,即便她没出言打趣,沈容之亦会找借口让他们赔礼的。
可惜全坑在了谭七小少爷身上。她与郭攸向来对这种策论、文章、清谈之类的东西避之不及,遑论自个儿写了。
谭七小少爷此时闻言,便探手拉开了车壁上的一个抽屉,从中取出一小叠对折的纸来,翻开一张张过了一遍,又将之叠好放到了沈容之的手上。
沈容之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眉梢微不可见地扬了一扬,待捏着纸收回手,却又并未查看一番,只是放到了怀中。再抬眸就笑了:“好了,停车吧。”
车一停,他就毫不犹豫地下了车。
谭净好掀开车帘往外瞧,就见他又上了一辆车,朝北边往来时的路去了。
真是风一样的男子。
马车行的这两步不算远,回去书院不过就须臾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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