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师爷手指轻轻搭在银票上,点了几下,眼睛突然盯着李琙:“大人这次看来是非要秉公办案了?”
李琙嘿嘿一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道:“呵呵,头先在堂后我已经跟师爷说了,那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刚才言语间有得罪实在抱歉。只是本司主意已定,这个案子如果还昧了良心,真是妄为爷们了。”
费师爷接着追问:“难道大人不怕黄家势大,过后借机报复大人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李琙知道他可能这么问,立刻答道:“报复就报复了,大不了把乌纱挂了,回家做个富家翁去,也总好过被千夫所指,太不起头做人的好。”
费师爷道:“恐怕连富家翁也不好做。”
李琙皱皱眉道:“怎么?这么点小事,还会惹来杀身之祸,那大明朝还有没有王法了。”
费师爷道:“辽王改制渐渐改了有四五十年了,大明朝的确增添了不少新鲜气象,只是这固有的官场规矩却不是那么容易改观的。那黄淮是前任宰相瞿远的门生,他们那一党都出自琉球的嫡系,当真是势力庞大啊。”
李琙笑笑道:“那这样吧,既然师爷担心,就不劳你帮忙了,拿了这钱明日你就挂冠去了。我不怪你。”
费师爷手指在银票上敲打着,看似在考虑,突然手指停了下来,目光如炬盯着李琙道:“我费不疑在吴江五年,经历两任法司,受贿揽财也有时日,多少苦主被不疑坑害,多少冤情无法伸张。每到夜里,不疑也曾背脊淌汗彻夜不眠。想我出仕八年,时至今日坏事做了不少。
不疑也不是天生就是坏人,只是既然进了这官场,哪里不是官官相护,哪里不是搜刮民脂民膏。在这里面待长了,人免不了随波逐流,并不觉得肮脏。只是娶妻十余年,家里那口连个响屁都没放,前年娶来一房妾侍,同样不见动静。不疑每每想及,莫不是坏事做多了遭的报应?记得那时遇到一个老道,给不疑看相,言不疑三十得遇大道,而后子孙昌盛,家运不衰。
罢了罢了,这一次不疑就随大人做一场。完事之后,不疑自当挂冠而去,找个清静地方种上两亩薄田,只等老天开眼,给不疑留个后续着香火。不疑前半生浑浑噩噩,已是不义之人,家运衰不衰的也不去计较,无论如何也不能折了孝道。
今日看得大人痛改前非,虽不知道大人因何原因突然转变,但听堂下百姓如何欢欣雀跃,不疑猛然醒悟,煌煌大道,昭昭天理,莫不是正气二字得着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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