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时寒很早以前就开始盘算,如何在自己还能够为儿子遮风挡雨的时候,助其积累军功与威望。等到他年老体衰无法庇护自己的骨血时,况青梧,也该成长起来了!
可眼下……
其他都在按照他的计划来,惟独这个儿子,继弄出个宁泰郡主来后,他又要开始折腾了吗?
犹豫了好长时间,况时寒都没作声。
他不说话,亲卫自也不敢催促。
只是况青梧可没闲心久等,左等不见亲卫出来、右等不见里头发话,他索性一跺脚,直接冲了进去!
“世子你!”另一个守门的亲卫大惊失色,待要拦阻,况青梧却已经一个箭步进了帐中,也不管书案后生父的脸色多么难看,冷冰冰的直接责问:“小沙山那里为什么不派人手去帮忙?!若功亏一篑叫那人进了沙州城,一旦成了气候,你是想让我来替你还债么?!”
“放肆!”况时寒“啪”的一声捏断了笔,没有回答他关于小沙山之事的责问,却铁青着脸吩咐左右,“将此人拖出去,军法处置!!!”
军中有律,主帅所在的营帐,哪怕是仅次于主帅的将领也不能够擅入的,必须得到主帅准许方能进内——违令者,斩!
只是况时寒吩咐的干脆,左右亲卫却都知道,古往今来很多为了严肃军纪的将军不惜杀子来震慑全军,但这类将军,绝对不包括况时寒在内!
所以两人哪里敢真把况青梧绑出去找军法官?忙不迭的求情:“世子初入军中,不知规矩,还望大将军能够法外容情!”
“也是卑职之过,未能及时拦住世子!”
又机灵的表示,“此刻帐外风雪极大,除了卑职二人外,并无他人看到世子进来!”
果然况时寒大发雷霆片刻,就顺着他们给的梯子下了台,宣布罚况青梧三个月俸禄,也没再提拖他出去的话,挥手让两个亲卫出去继续守门。
末了阴沉着脸问始终冷笑旁观的儿子:“你可知道,若非今日风雪极大,目见不远,这两名亲卫又是我的心腹,不会对外说起方才一幕。单凭你强闯帅帐之举,被人报到朝廷,赐死你也是应该的?!”
况青梧一改在乐山先生面前的温驯、以及在老郑面前的彷徨忧伤,冷笑着道:“那又如何?横竖你不是已经把事情解决了?”
况时寒简直被他噎得想吐血:“你已经尚主,二十来岁真不能说小孩子了,为什么到今日还要这样耍小孩子脾气?!一次两次胡闹我可以替你善后替你收场,次数多了,你真以为我无所不能吗?!还是你以为自己的仇人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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