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忧虑与明显恐惧之色的目光,竟看向了大房的方向!
何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过了好一会,才喃喃道:“可是……没道理啊?上次不过是凑巧,而且也是没人能想到,才……现在咱们来都来京里了,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忽然之间看向金氏,“你……那蓬莱月小产的事儿?”
“不是我!”金氏忙道,“那贱.人.精得跟什么似的,我哪里害得到她?不被她害就不错了!”
“……要么你再观察两日,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何氏沉吟了好一会,才道,“等会我也叮嘱下暮儿注意他!”
……她们妯娌这边忧心忡忡的时候,秋曳澜正忙着安排三日后的拜师宴:“鲜果都备好了不曾?若是不够,赶紧去跟十四嫂商量,请她帮忙弄一些来!”
“正堂那边的那对青花美人瓠太素了点,换那对珊瑚红描金桃李的摆瓶来,也好应景儿!”
“中间再摆一盆梅花盆景,选红梅,显得热闹!”
“茶具换一套,用豆青釉五彩的那套!”
“茶叶定好了没?”
得空还得安抚两个小祖宗:“安儿乖,你看婶母这儿什么好玩的都没有,而你十九叔前两日带你们堆的雪人多好玩多有意思啊!现在让木莲、木兰她们带你们再去堆一个好不好?”
“琅儿你不要跟哥哥玩了吗?你看你十四哥都去堆雪人了,你还赖着为娘做什么?听话——男孩子就要跟男孩子玩,快放开为娘的裙裾,跟你十四哥玩儿去啦!”
连哄带骗才把两个男孩子打发出去,女儿那边又出问题了——周妈妈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禀告:“二十三孙小姐又吐奶了!”
“怎么会这样!?”秋曳澜顿时淡定不能,把事情朝木槿手里一丢,赶紧朝女儿屋里跑。
“不是跟你们说了,喂奶时不要让她躺着,得让她斜靠着么?!”头三个月的婴孩吐奶虽然说是常见之事,算不得病,但看着亲生骨肉痛苦的模样,秋曳澜还是忍不住要发火,“还有喂完之后让她打个嗝——你们到底听没听?!”
两个乳母战战兢兢的解释:“婢子们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只是今儿个孙小姐一直打不出嗝来,多拍了一会,就……就吐了!”
“去请大夫!”秋曳澜阴沉着脸,一边抱起女儿哄,一边吩咐,“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徽璎请大夫的事,直接把正在三房跟江天骐议事的江崖霜都吓回来了:“璎儿怎的了?怎么会要请大夫?”
“今儿个又吐奶了,我不放心,所以就请了。”由于大夫打包票没什么大碍,秋曳澜这会已经松了口气,“还好,没事儿!”
江崖霜闻言也是心头一松,擦了把冷汗:“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连说了两遍,才问起,“好端端的怎么会吐奶?不是说哺乳时注意下姿势、喂完后扛在肩上拍一拍就不会吐了吗?”
“大夫说也不一定次次都能见效,究竟孩子小。”秋曳澜叹了口气。
两人说了几句女儿的情况,冷不防回廊上一阵幼儿的尖叫响起,跟着江景琨跟江景琅一前一后,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一左一右抱住江崖霜的腿:“叔父叔父,咱们去堆个房子吧!雪人不好玩!”
“不要玩雪,父亲带我们去骑马、骑马马!”
江崖霜嘴角一抽,弯腰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脸:“轻点声,你们妹妹不大舒服呢!”
“那带妹妹去堆雪房子吧!妹妹肯定很喜欢,一喜欢就会好了!”
“骑马!骑马好玩,妹妹骑了马才能好!”
……无视了丈夫求助的目光,秋曳澜退后、退后、再退后,悄悄抱起榻上的女儿,拿自己的裘衣裹了,从后门溜之大吉:“我带女儿,你带侄子和儿子……嗯,很公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