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之死让江家上下都感到意外,她包下的那艘船的艄公自然倒了大霉——堂堂江家嫡孙媳,即使不是秦国公跟济北侯一支,但谁不知道,在秦国公还活着的情况下,夔县男这一支在明面上才是最受重视的?!
尤其夔县男这一支的韩老夫人、江天骏夫妇都还活着呢!
陶老夫人确认了消息后马上就号啕大哭:“可怜的孩子——这叫我怎么对嫂子交代、对老五、小五还有老五媳妇交代哇!”
老夫人都这么说了,负责掌家的三房岂敢落后?和氏跟和水金婆媳两个一进门就跪下,膝行上前,五体投地的请罪:“媳妇没能照顾好小五媳妇,实在失职,还请母亲责罚!”
“孙媳未能照顾好五嫂,罪该万死!请祖母责罚!”
这边上下三代互相揽责任、哭诉……折腾了好半晌,正陪着蓬莱月的江崖晚才被找过来,懵懵懂懂的被告知发妻身死的消息,大为惊讶:“早上出门时还好端端的!怎、怎么会?!”
“早上五嫂走时遇见我还打了招呼,活生生的人啊,只是游个湖,怎么就没了呢?!”和水金面上陪着祖母、婆婆哭,又向江崖晚表达自己的歉疚之情,心里却很不耐烦:“平白在国公府吃住也就算了,如今人还没了,好容易忙过正月,眼看能轻松些日子……又来添堵!”
怨不得她这么冷血,上有婆婆苛刻,下有幼子要顾,中间要操持一家大小的吃穿用度,到底有多忙多心累,没到这位置的人都不能理解。二房跟五房的到来既侵占了她的利益,又给她频繁添事,岂能奢望她还有好脸色给?
毕竟和水金从来都不是听说死人就同情心泛滥的人。
“查!必须查到底!”陶老夫人咬牙切齿的表态,“每年镜湖上游湖的人那么多,内中达官贵人多了去了,娇弱点的,船随波浪摇晃会都要发作,没点本事的艄公谁敢在那儿揽客!?怎么可能会翻船——就算真的不当心翻了船,艄公居然一个人都没救起来?!那他自己怎么还活着!”
老夫人说这番话其实是为了表达自己的立场与态度——但也不知怎的,原本由于突然听说发妻身死、显得茫然无措的江崖晚却是打了个激灵!
跟着他脸色刷的惨白!
陶老夫人等了半天不见他接话,颇为尴尬,只好主动跟他道:“这事儿是咱们府上对不起小五你,你们好好的夫妻过来,不想今儿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就呵斥和水金,“你怎么当家怎么做事的?!不知道你们五嫂来京里日子浅,平常又少出门吗?自己都撞见她要出去转转了,你就忙到不能抽这么一天空陪她一起去?!你真不能亲自陪着,就不能打发几个机灵的人跟着伺候?!但凡你这么做了,你们五嫂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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