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赶来劝慰的秋曳澜同情的看了眼和水金——后者二话不说再次跪倒,先朝陶老夫人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这才泣道:“孙媳知错!”
完了又跟江崖晚叩首请罪:“我对不起五哥、五嫂,请五哥降罚!”
按说江崖晚就算心里不满,方才陶老夫人表态时没接话已经是落了老夫人的面子,现在弟媳妇都把姿态放这么低了,怎么也该说句软话了。毕竟这事真不能怪和水金,她一个当家主母,一大家子生计都要操持,哪有空陪堂嫂去逛街?
照陶老夫人说的,知道金氏要出门,赶紧派几个人跟着伺候其实也不妥当——这是出了事,所以说派人跟着以防万一。但金氏出门的时候,谁能料到她会出事呢?真料到还会让她出去么!
当时派人要跟着金氏,不定被当成是监视呢!再说金氏自己也不是没人伺候!五房上京来也是带了听用之人的,这次陪金氏淹死在镜湖里的又不是一个两个下人,两丫鬟两侍卫怎么着也有四个人呢。
结果和水金一通头磕完,罪也请了面子给足了,脸色苍白的江崖晚却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的地面,愣是一声不吭!
这情况让陶老夫人眯了眯眼,看了眼底下的和水金。
和水金会意,又磕了一个头,似乎想说什么又没力气说出来的样子……身子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少夫人!!!”
好么,堂上一阵乱,陶老夫人趁机也扶额装不舒服,左右自然是一拥而上劝她回房休息。于是国公府一干人兵分两路:要么像秋曳澜,扶着老夫人退入内室;要么像和氏,她难得机灵了一次,吆三喝四的着人抬和水金回房安置……顷刻之间作鸟兽散,走了个干净,只把江崖晚一个人扔在堂上!
“去把我箱子里那罐玉露膏拿了,给水金送去。”一进内室,陶老夫人马上头不晕了眼不花了,人也有力气了,挥开搀扶的人,淡淡吩咐胡妈妈,“她方才磕头很是用力,我在上面瞧着似乎破了皮……别因此留了疤痕可就不好了!”
胡妈妈应了一声,自去翻了玉露膏走.后.门去送。
“祖母喝口水!”秋曳澜听出陶老夫人平静话语下的怒气——和水金跟江绮筝一样,是老夫人膝下长大的,跟老夫人向来没有冲突,还对老夫人体贴孝顺,陶老夫人看这个孙媳妇,不比没有血缘的孙女们轻。
而且和水金多懂事?今儿这责任背的那叫一个天降横祸,愣是没有一句抱怨、没有一点迟疑,老夫人暗示一下,说跪就跪,说磕头就磕头,说请罪就请罪——这种孙媳妇,秋曳澜觉得换了自己也肯定心疼她!
既然心疼和水金,对江崖晚自然就没什么好印象了。
陶老夫人接过秋曳澜递来的瓷碗抿了一口温温的水,阴着脸道:“小五媳妇之死不是很对劲,方才我在外间说的话你也听到了!那些都是实话。再者,小四跟小五,自从纳了那两个花魁进门起,心思全在她们身上,大有宠妾灭妻之意!小五上次甚至为了那蓬莱月,连膝下仅存的子嗣都不顾了!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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