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字字道,“那两个东西贪得无厌,被小四小五纵容大了野心,做了妾还不安份?!”
做妾的不安份,能觊觎的,除了正妻之位还能是什么?!
“不然小五才来京里时,既然知道拉上小四一起,死缠着十九收下他们的儿子,可见也是知道人情世故的。”陶老夫人冷笑着道,“怎么今儿个竟然连个台阶都不给咱们府里下的?”
这事秋曳澜也觉得奇怪,她刚才侍立在老夫人身后劝解,因为没有陪哭,视线一直清明,是看到江崖晚神情有异的整个过程的,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内情——又觉得不像是老夫人推测的这种:江崖晚跟蓬莱月合力谋害了金氏,好腾出正妻之位给蓬莱月,惟恐被人看出来,所以故意搭着架子不给国公府这边面子,乃是心虚演过了头的表现。
那样的话,江崖晚不是应该哭得比老夫人这些人还凄惨,顶好还要寻死觅活的念着金氏的好才逼真吗?
“看他当时变了脸色的样子竟仿佛是被吓的……可是,金氏的遗体又不在,只是听到死讯,他至于这么恐惧?!”秋曳澜心里疑窦丛生,“还是被妻子的死勾起了嫡长子之死时的回忆?”
江景沾的死状据说倒是非常恐怖的。
想到江景沾,秋曳澜猛然又想到,“这江崖晚,先在夔县死了嫡长子,还因此间接导致了夔县男的死!跟着他携妻带子来到京里,远离了那块伤心地……不意还没一整年哪,连发妻也没有了!”
“丧子丧妻,接连两件事发生在他身上,难道仅仅是凑巧?!”
“莫不是他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或势力,所以先是儿子,再是妻子,挨个杀了给他好看?!”
“可现在这天下,谁敢这样对待江家子弟?!”
她下意识的看向了大房,“除了,江家子弟!!!”
只是这事儿没证据可不能随便做什么,秋曳澜暂且按捺住猜疑,静听老夫人接下来的交代:“他这么不依不饶的,咱们如今真是伺候不起!说不得我要躲一躲、也让水金躲一躲了!只可惜你们母亲不在京里,就你们三伯母跟八婶母估计是镇不住场面的……你们那七嫂也不行!回头我们都躲了,恐怕兜兜转转,给小五媳妇治丧的事得落你头上……你委屈下,给她办一办吧!究竟四房不当家,你还是四房幼媳,想来小五怎么迁怒也跟你没关系!”
老夫人心里有气,当然不可能一味的只是躲,“若小五跟你还不肯罢休,你也先不要跟他争!他若过份了你就也称病什么的,撒手不要管,让他自己给他媳妇办后事去!我会命人彻查小五媳妇之死的,绝不让这可怜的孩子蒙冤!”
等查出金氏乃是被你跟蓬莱月这对奸.夫.淫.妇所害,看你这东西还有什么脸面摆出为了发妻之死,跟咱们国公府没完的架势!
老夫人心里发着狠,却没注意到方才噩耗传来后,在府里的人基本都到了,自己不方便出门、比如说因为怀孕出现各种妊娠反应的黄氏、楚意桐的也派了下人打探——惟独江崖照夫妇没来。
此刻,夫妇两个正躲在房里瑟瑟发抖:“五弟妹死、死了?!难道……”又看向大房,“五弟妹那天喊住十九弟妹,根本只是问了景满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