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郑芝龙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自已,一副听得十分专注的样子,范文程又道:“以在下看来,我等安插之人员,需及时看清局势变化,了解事情有无泄漏的可能。同时,要时时提醒那重兴皇帝,让他作好事变失败的准备。一但发现李啸觉察此事,就要在他动手之前,立即从济南逃出,前往早已做好准备的港口。而这海港之中,早有镇南侯你安排的的船队,假扮成暂驻此地的商船,然后秘密接应这重兴皇帝朱慈烺登船逃离,一路南下前往福建。”
范文程咽口唾沫,又继续说道;“只要朱慈烺成功逃到福建,那他接下来的所有行动,皆是在镇南侯操控之下。也可以说,是在镇南侯手中,控制了明朝最为合法的帝王。这样一来,王牌在手,镇南侯与贵部部下,皆是朝廷最为信重的忠勇之师,堪称为皇帝与朝廷最为嫡系的部队。而那狗贼李啸,他的任何行动,都会名不正言不顺,其属下亦会多有怨尤,军心纷乱。然后,镇南侯再令重兴皇帝朱慈烺颁布讨伐李啸的圣旨,唐军亦必陷于内部纷乱之中。这样一来,镇南侯引兵北进,讨伐巨贼李啸之唐军余孽,而我大清,与大顺大西两国,亦可引兵攻打唐军残部。唐军失去首领,必会内乱纷起,兵无战心,此战当可一战而胜也。”
范文程这番话语,可谓完全说到郑芝龙心里去了。
他站起身来,在房间中快速地来回踱步,一脸期盼与紧张交织之色。最终,他站住脚步,目光如刀望向范文程:“范学士,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去见弘光监国,请他派人去与重兴皇帝朱慈烺相谈?”
范文程连忙起身,向郑芝龙拱手道:“镇南侯果是聪明之主,范某之想法,皆在镇南侯预料之中。在下接下来,确是需要去与弘光监国相谈,要由弘光监国亲书密信,派出亲近之臣前往山东游说。而在下要与弘光监国所谈的内容,无非是要由弘光监国朱由崧在这密信之中,亲自告诉那重兴皇帝朱慈烺,说自已被群臣推为监国,总统南方诸省,实是多有苦衷,乃非得已,现在情愿奉重兴皇帝为尊,自去监国之号,以求为皇上效力。只不过,现在南方诸省,皆在李啸淫威逼迫下,其苦万状,想要效忠皇上,却是难以做到。故求皇上审时度势,除掉那堪比董卓曹操的国之巨蠹李啸,以正国法,正立朝纲。只要李啸一除,则必定天下云集响应,自已也会立即率众臣联表进上,共同尊奉重兴皇帝,让大明上下,重新恢复一统。”
听范文程说到这里,郑芝龙哈哈大笑,他朗声道:“甚好!范学士此计,甚好啊!这样吧,为了让弘光监国打消疑虑,能尽快做出决定,本侯与你一道,一齐去面见弘光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