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黑蛇食言了,他告诉我的完全不是真相,或者说,不完全的真相,魏彦吾亲手杀了我父亲不假,可也是被迫替科西切捉刀,父亲他是主动赴死的,是为了护住母亲、还有我……」说到最后几个字,塔露拉的语调又开始微微颤抖。
见状,西里尔又给轻轻她拍了拍背。
「小塔,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人可以断定你、或者你父亲爱德华活下来哪个比较值得,但如果你与怀着你的母亲都死了,很难肯定你父亲会不会选择独活——」
「我害了他……」她依然呢喃道,这是她自出生以来便被灌输并一肩背负的罪恶感,也是她的原罪。
即使是晖洁,也只是爱德华死亡之后的结果、而非成因。
从来没有一个人根据这点直接对她叫骂,可母亲的眼神、养父的家法与训斥、魏彦吾的冷淡与隐隐的后悔已经在无形中传达了这件事情,这是种类似于孤立的冷暴力。
因为这些人在道德上无法促使他们去恨一个完全无罪的孩童,但却又压抑不住无法救下爱德华的悔恨。
「你想听我的观点吗?对我来说,当然是你活下来好啦,你可是我们的领袖……对于你母亲、你舅舅而言,你父亲都太过重要,所以他们自然会恨你。」这一次反倒是西里尔将脸颊贴了过去,轻轻磨蹭,她却因为鼻子被发丝搔痒而轻轻打了个喷嚏。
「谢谢。」她对此道了谢,这话让她足以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有意义,即使她心里知晓他所说的并非完全的事实。
西里尔才是现在的整合运动不可或缺的人物,当然这是有些想当然了,若失去塔露拉,感染者隔离区仍可持续,但却会断绝可用来进一步扩张的理念支持。
「你妹妹…晖洁她的父亲呢?」他忽然想到,他们没有讲到过那陈姓贵族对她的态度。
「呵,他说我就是个祸根、灾星,其实也对……我的存在间接毁了他的婚姻,但我也能很坦然的恨他、他确实是个顽固不化蠢人,他甚至比乌萨斯这里的贵族都更要贵族,到后来连晖洁也恨他。」塔露拉对这人倒是听不出愧疚。
或者说,这人已经通过明晃晃的恶意将她对他的内疚感消磨殆尽,相比于父亲,这人更像是个从有记忆以来便对她格外严格的亲戚。
「哼哼——彼之砒霜,吾之蜜糖。」西里尔如此给出了自己的评价,之后轻轻的把脸贴了上去,吃了口糖。
「啊!你……」她心脏仿佛漏停了两拍,在这一记之下龙女显得有些娇羞,但心中却也甜丝丝的。
「那么,送这布包过来的文月夫人呢?说真的,我很难想像到她是怎么找到你的行踪,你一直都在乌萨斯,可这信是从维多利亚公司信箱那边转过来的。」他不禁进一步问道,同时说明了东西的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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