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称那头恶龙舅舅,但舅妈她对我和晖洁是真好,所以我们小时候就不喜欢待在管很严的家里,总喜欢有空就往魏彦吾家里跑……甚至我觉得,我们更像是文月舅妈的女儿。」她将身子转为平躺,向上看着天花板,开始慢慢的回忆道,眼神中透着从谈话之初便少有的一丝怀恋。
只能说,文月夫人对待两位侄女视同己出,而自小便对于他人情感特别敏感的塔露拉自然不会没有察觉。
「所以说,小塔……你早就可以和我聊聊了,你在龙门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回忆吧?」他轻轻贴在她耳边说道。
「那么童年玩伴呢?不会在那边还有个初恋的男孩吧?」许是要让话题更加轻松,西里尔他刻意假装吃醋,这是让她未来与自己聊过去不会感到抵触的一步棋。
「傻话呢……当然没有,不过,现在回想过去,总感觉——在龙门的那段时光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塔露拉顿时噗哧一笑,对他的吃醋感到好笑又欣喜,但也顺着话头开始回忆。
她来到乌萨斯之后一心扑在黑蛇的教导与挣扎之中,很少有空闲回顾过往,因此就算不出十年的时间,却恍若隔世。
也许是这两段记忆落差太大,在龙门,她是受尽白眼的灾星,但在乌萨斯,她却忽然成了高高在上、锦衣玉食的公爵女儿,而他们现在则处在北原之上,与一群互相信任的感染者们相依为命。
「那时候我、晖洁、碧翠克斯还有常常跟在她身边的粉发小老鼠、好像叫雨霞吧?不知道现在他们都过得如何了呢……」她微微露出了笑容,但这笑容之间透着一点寂寞。
「你妹妹我和你提过,在维多利亚的近卫学院,那叫碧翠克斯的也在维多利亚留学中、但似乎和晖洁不同学校,至于最后那位,她有个身分小塔你应该不知道,她是龙门贫民区执掌者——鼠王的女儿,因此现在一直留在龙门。」西里尔随即补上了一通解释。
「是吗……」塔露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心中不知有何思绪。
「小时候你在龙门像个小霸王,常常在学校和其他小孩打架……这我可是听说了的。」他又轻轻提了提。
「这…你也知道……啊?八成是文月夫人害的。」塔露拉方才有些像是中二历史被叫破的少年一样,有些错愕,随即想到随着日记应该还夹了一封信。
「那是他们自己欺上来,就怪不得我打回去……」她简单的回了一段。
「即使一直打输也要打吗?」他这似乎话里有话。
「嗯……」夜已深,也许是睡意渐浓,又或者是她听出了言下之意,总之,她应了声后便开始了装睡、又或是因为敞开心怀带来的安心感真正勾动了睡魔。
「罢了,我不问啦……」西里尔坐起身,打算离开,但眼角却瞥到放在一旁的布包,顿时他的好奇心来了。
他伸手取了塔露拉房间内的一把拆信刀将外部的绳索破开,很快,布帛摊开,中央露出了一套完整的服装,上边还有一封信。
信上写着,这是称为振袖(ふりそで)的东国和服,是文月预备给塔露拉成年礼使用的,因为以往不知音信,所以不知合不合尺寸,希望托西里尔在乌萨斯找匠人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