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是被分成两半的枯去莲梗落在水面,风过,半片莲叶悄然而分。
水面虽合,那叶,却是合不回去。
明微已睁开了眼,一双漆黑清澈的眼,看着那些被分为两半的枯莲,回头,轻笑,“明王好剑法。”
叶微空眯着眼抬头,那人晨光里的笑,正灿烂若这初升的朝阳。
“下来罢,用过早膳便去看看青岚。”
“好。”他深深吸了口气,重重吐息,到胸口微痛的程度,站了起来,拍拍单薄的白色僧袍,他纵身跃下,轻盈落地。
有些事情想通了,重重压在心上,呼吸也难,不若抛去。
随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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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民间毫不起眼的宅子,帘后明黄衣袍簇新,目若朗星,眉如利剑,只是平日间英姿勃勃的清朗气质此时尽数换了志得意满。
身边跪坐一绝色女子,正手持一铜壶,挽袖清颜,姿态娴雅从容,正泡一壶好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主上英明,想那郎先生入大皇子府三年,出府不过寥寥数次,且洁身自好,仅与几位清高文士相交,本身亦在文人中享有清名,从不入勾栏烟花之地。大皇子试图在皇上面前将罪责推向郎先生却是不容易。”
深深吸一口清雅茶香,他却是笑了,“皇兄也是糊涂,他找郎先生抄经自是没有问题,却不曾把那原经藏藏好,若是戒晴死后让他用原经替换了那本毒经,或是我不着那仆人日日点些嘉叶残香,让那明微闻到,就算是神仙来了,怕也是找不出戒晴的死因。”
“主上,那《妙法莲华经》真本——”
“自是已毁了,是也不是,锦瑟?”
弄茶女子抬头,笑容浅淡,“如此重要之物,锦瑟自知关键,断不会留下证据。”
“哼,就算不毁,如今的皇兄又有何用,郎先生现在——怕是已经去了吧。”
“是。郎先生留下的那封遗书是照此所写,主上请过目。”
锦瑟起身,一只雪白纤细的柔荑探出,帘外那人把一张宣纸递上,珠帘一动,她转身回座,那纸已给了座上那人。
“如此便好——哈哈,着郎先生的独子将事宣扬出去。父皇一向喜清流文士,郎先生以死证清白,把事情说得一清二楚,证据确凿,皇兄——我看你,还能有何后计!”他的眉目阴狠,却是平日间清新明朗的二皇子——叶青穆。
下首那人是尚书大人的爱子,京城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不过主上,”他瞥一眼帘后白衣,“为了一个女子,得罪了明王,这——”
“明王——早晚是要得罪他的,不说锦瑟,如今青岚深陷囫囵,青岚的母亲莼贵妃乃是皇叔的表姐,亲舅舅的女儿,明王此时唯一的亲人便是那个阁臣舅舅,若要对付青岚,必然要把他算计进去,可惜的是,这次的计划被萧绿衣那个下贱女人破坏了,本来,锦瑟若是不暴露,留在明王身边,倒是一招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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