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那老叫花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你爸爸一直象我,我一直士你爸爸,你说有意思吗?”而任鼎航听得摸不着头脑,因为那老叫花子的话里又牵缠到他的父亲,只能点头道:“是,是,有意思。”而吏部大堂里的其他人旁观者清,大都已经听出老叫花子的话里有玄机,只是惧怕任鼎航的权势,惟有低着头苦苦憋笑。
这时候,那笔贴士已经把任命那老叫花子的官防文书开好,任鼎航见天色已晚,验看无误后就用了印,交给那叫花子道:“好了,拿着这个去上任吧,今后不要再酗酒渎职了,你已经是我大清国最小的官,再往下降,你就要被贬为庶人了。”
“终于被降到第十八级了。”那老叫花子心中苦笑一声,接过官防转身就走。临出大门时,那老叫花子又回头冲任鼎航笑道:“任大人,你可要记清楚了,我一直是(士)你爸爸。”
“是,是。”任鼎航又随口答道。而吏部大堂里的官员和差役再也憋不住了,纷纷捧腹大笑起来,而任鼎航也终于醒过味来,顿时气得脸色青紫,咆哮道:“老叫花子,竟然敢消遣于朝廷二品大员,找死!来人啊,给我往死里打!”
“慢!”那老叫花子大喝一声,喝住几个拍任鼎航马屁扑上来的差役,又奸笑道:“老叫花子说自己是你爸爸,你可是自己承认的,谈何消遣?我虽是从九品的芝麻官,可也是朝廷官员,你二品大员想要杀我,也不是说杀就杀的。乖儿子,你可是亲口承认了我是你爸爸的。”
“老叫花子,我和你拼了!”任鼎航气得全身发抖,仗着年轻力壮,冲上去按倒那瘦小干瘪的老叫花子就是一阵拳脚,而其他人惧怕任鼎航的官职,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劝解。那老叫花子则一边满地打滚一边大笑,“儿子打老子了,大家快看啊,儿子打他爸爸了。”
“儿子打爸爸了。”那老叫花子还真是鸭子死了嘴不烂的主,即便被打得鼻青脸肿仍然在口头大占便宜。而那任鼎航仗自己着是康熙提拔的官员——当然是为了挤掉鳌拜的人,骑在那老叫花子身上挥拳乱打,下手益发沉重,骂道:“老叫花子,今天爷把你死了,最多也不过罚半年俸禄,爷抗得起。”但任鼎航话音未落时,堂外忽然闯进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进门就问道:“吏部尚书济世济大人在吗?平西王世子吴应熊求见。”
“济大人没在,今天就没来衙门。”任鼎航没好气的答道。任鼎航知道吴应熊和康熙不对付,所以对吴远明也没什么好声气,而已经奔波了一个下午仍然一无所获的吴远明也注意到被任鼎航打翻在地上的老叫花子,好奇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吏部大堂里怎么有一个叫花子?”
“他不是叫花子,现在是一个从九品司厩官。”任鼎航没好气的回答一句,又是狠狠一拳的打在那老叫花子头上,破口大骂道:“姓姚的,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老子就不姓任!”
得知济世不在,正准备去找其他鳌拜亲信的吴远明停住脚步,回忆着喃喃道:“姓姚的从九品司厩官?”这时,吴远明眼角瞟见那老叫花子掉在地上的官员任命书,拣起来只看了一眼——吴远明马上象发疯一样冲上去,一脚把朝廷二品大员任鼎航踢了筋斗,又迅速扶起那从九品司厩官,嘴唇哆嗦着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你就是小汉奸吴应熊?”那老叫花子擦着脸上的血,歪歪头看看吴远明,阴笑道:“我又不是你爹,你为什么要救我?”
“干爹在上,请受孩儿一拜!”吴远明翻身双膝跪倒,必恭必敬的磕头大喊道。当然,吴远明为了避免认错干爹,还是又偷偷看了一眼那张从九品司厩官的任命书,还好吴远明没把他的名字看错,这老叫花子叫——姚启圣!
“干爹,孩儿总算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