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亲笔签发的?”属于康熙一派的任鼎航一楞,心说既然是济世点名要这老叫花子进京,那这家伙肯定是鳌拜一派的人,被济世叫进京准备升官的,和我是两路人!想到这里,任鼎航便开动了坏心眼,乘着济世今天没来吏部衙门,叫从八品的那老叫花子把济世亲笔签发的文书交了出来,展开看时,任鼎航才知道那老叫花子是个汉人官员,名字也从没听说过,本是漠河军中效力,因为酗酒渎职犯了罪,才被济世点名叫进京述职,准备另派职位的。
“济世大人今天不在,你的事我也知道了,既然你是渎职。”任鼎航拉长声音,打着官腔说道:“那就降你两级,降为从九品,到……。”任鼎航一时间还真想不起那里有从九品的缺,扭头冲一个笔贴式喝道:“看看,有没有从九品的缺?”
“回任大人,盛京郊外有一个从九品的缺。”那笔贴式毕恭毕敬的答道。任鼎航满意的点点头,吩咐道:“把他的官档提出来,就让他去实补那个缺。快!开了官防文书就让他滚蛋,省得他把咱们吏部大堂的地板弄脏了。”
“是。”那笔贴式飞快的草拟文书,准备请任鼎航用印。任鼎航则在心里奸笑,心说济世啊济世,等发现你想提拔的亲信已经被降为从九品的时候,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表情,谁叫你的亲信不争气,酗酒渎职,我降了他你也没办法指责我,这个哑巴亏,你是吃定了。这时候,那个从进吏部后就一言不发的老叫花子突然开口问道:“任大人,敢问你的高堂可是任霖增任先生?浙江金华人,台甫任峻羿的任霖增?”
“不错,你认识家父?”任鼎航一楞,答应一声又反问道。那老叫花子被北方寒风吹得尽是刀刻皱纹般的老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仿佛是在回忆般抬起头,笑道:“岂止认识,那一年,我和你父亲见面时,还下了一盘象棋,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象棋?”任鼎航莫名其妙的反问道:“家父精于围棋,对象棋一道并不擅长啊?”
“我也是臭旗篓子,所以那天我们杀得倒也尽兴,简直是难解难分。”回忆起往事,那老叫花子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说道:“当时我们下到最后,我只剩下一个老将一个士,你父亲也只剩下一个老将和一个相。按理来说,这应该是和旗的,可你父亲、就是你爸爸人好胜,提出一定要分出胜负,我就说了,象棋里士象又不能过河,怎么能分出胜负?”
“是啊,士象不能过河,怎么分胜负?”任鼎航疑惑的问道。那老叫花子笑道:“你爸爸有办法,说今天就让士象过河,一定要分出胜负!我答应了,后来就更好玩了,你爸爸先走象,我就划士;你爸爸走象,我划士;你爸爸又走象,我又划士;你爸爸象我,我划士你爸爸;你爸爸走象我,我士你爸爸;你爸爸象我,我士你爸爸;你爸爸象我,我士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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