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个多月未见,元少先生已是老了许多,但他的眼睛看到宁采臣的时候,还是亮了一下。
有的人老了,眼睛不一定浑浊。
“老师,听说你要告老还乡了?”宁采臣尊敬地看着元少先生。
在这个世界,他很少去尊敬一个人,元少先生却是他最为敬重的人之一。
元少先生点点头,满是皱纹的脸笑了,像一个橘子,突然变成了一朵花:“再过几日,便要走了。想不到走之前,还能见着你。”
宁采臣有些惭愧。
“宁采臣,陪我这个糟老头子喝两杯酒怎样?”元少先生突然说道。
“恭敬不如从命。”
元少先生的房间坐落在书院深处,颇是安静。
两个人对面而坐,中间一张小木桌,一碟花生米,一碟蚕豆,一壶酒,两只酒杯。
简单,宁采臣喝得却很惬意。
就这么一小杯一小杯喝着,不时聊聊天说说话。
宁采臣许久没这么慢地喝酒,他喝酒一向很快,酒到干杯。
他一直认为男人就要大杯喝酒,大口吃肉,浅尝慢饮,是娘们做的事情,但是偶尔喝喝慢酒,似乎也不错。
元少先生看着眼前这个他最看重的学生,淡淡道:“你今后有何打算?”他虽然要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但有些事,终究放不下的。
宁采臣便将布政使展谕的话告诉了元少先生,元少先生道:“你应该仔细考虑一下,展大人的话不无道理。”
“是,老师。”宁采臣点头应道。
“你一身才学,若不用之于民大展宏图,岂不是辜负了上天。”
有没有才学,宁采臣自己最清楚,却不敢说出来,只得继续点头。
“但你少年得志,最易志得意满,目中无人,此乃大忌。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凡事需得谨慎,三思而行,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学生记住了。”
“恩,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你先去吧。”韩元点点头,道。
“老师,你家乡在何处?学生以后有空了,来看望你。”宁采臣走了几步,回头道。
“哈哈,成都。”韩元大笑几声,颇是玩味地看着宁采臣。
宁采臣无语,浙江与成都,一个东一个西,相隔不知几千里,想去看望,恐怕一去一来便是半年。
告别了元少先生,宁采臣径直来到最开始住的地方,不知郎玉柱这个书呆子还在不在。
“郎兄,你在作甚?”宁采臣看这灰头土脸的郎玉柱,奇道。
刚才他一进门就看见郎玉柱竟然破例没有百~万\小!说,而是在他那堆满了各种书籍的房间里上蹿下跳,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啊,宁兄。没,没做什么。”郎玉柱有些结巴道。
宁采臣见这家伙结结巴巴,左看右顾就知道没说实话,难道这家伙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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