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了拉乞丐,“到底怎么回事?你说。”
那乞丐被一堆围观的人指责,早已憋得面红耳赤,这时听我问,立刻抬手指着面包车,“啊啊啊啊”的叫个不停。
我和老白看了看面包车上黑‘色’的贴膜,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对劲了。
这乞丐不是健全人,是个哑巴。以他的身份和瘦弱的体格,如果不是有特别的原因,怎么会和两个粗壮的汉子发生冲突?
老白指着面包车大声问:“车里装的什么?”
刺青男和马脸的脸‘色’同时一变,马脸说:“是……是给饭店送的海鲜!”
老白再不多说,上前就要拉面包车的中‘门’。
马脸急了,跳下车,和刺青男一起上前拦住他。
我急中生智,厉声道:“你们是人贩子!”
‘人贩子’三个字一出口,四周猛地一静,下一秒钟,人群就炸了窝。
人们对人贩子的痛恨是毋庸置疑的,哪怕是再软弱的人,亲眼见到丧尽天良的人贩,怕是也要暴走的。
马脸和刺青还想分辨,却已经被暴怒的人群揪住,一句完整话没说出来,身上就挨了不知道几拳几脚。
老白借机跑到面包车旁,“唰”的拉开了中‘门’。
躁动的人群再次安静下来,一起看向车内,看清车里的事物,一时间全都愣了。
刚才那个指责乞丐的‘女’高音,再次发出了高分贝的尖叫:“妞妞!那是我家妞妞!”
叫声中,她不顾一切的跑到车前,把一只用铁丝捆着四肢和嘴巴的……哈士奇从车里抱了下来,然后就见她一边为狗松绑,一边狂飙眼泪哭天抢地。
这时,所有人都明白过来。
马脸和刺青并不是什么人贩子,而是偷狗贼。
那个乞丐这时猛地挣开我,大步跑到面包车旁,上身探进去,将一只同样被铁丝捆着的黑‘色’半大小狗抱了出来。
铁丝一松开,那小黑狗就伸出舌头,无比亲昵的‘舔’着他的脸。
乞丐被‘舔’了两下,眼睛朝我这边斜了斜,转过身,低着头,抱着小黑狗匆匆走了。
我的眉心不自觉的拧成了疙瘩,我怎么觉得这个乞丐有点不大寻常呢?
“你这张嘴不光损,而且还是瞎话随口就来,你早晚得死在这张破嘴上。”十三姨冷哼道。
我指着乞丐远去的背影,“你们有没有觉得他哪里不对劲?”
骆珍妮和十三姨对视一眼,十三姨蹙了蹙眉,说:“那条黑狗是那小要饭的养的吗?那也太干净了!”
我点点头,一个乞丐养的狗,怎么会那么干净。而且……那狗虽然样子有些丑陋,可那分明就是一条卡斯罗幼犬。一条血统纯正的卡斯罗幼犬,价格高达几万、几十万,甚至于上百万,一个乞丐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条狗?
可是看狗对他的态度,他分明就是狗主人……
“安子!你看看这是谁?”老白抱着一条狗大呼小叫的跑了回来。
见到这条狗,我不禁一愣,这居然是昨晚的两条野狗之一,是那只有着斗牛梗和柯基两种血统的串儿!
昨晚我们把另一条战死的野狗埋了之后,这条狗就一直守在雨中,守在伙伴的坟前,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没想到它居然被该死的偷狗贼给抓住了。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其它被偷的狗因为被打过麻针的关系,或‘精’神颓废、或痴痴傻傻,这条短‘腿’狗为‘毛’会显得这么兴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