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陆高声战友:首先通过您向上海知青们表达我的问候。
你说你们在网上有一封致我的公开信,我不上网,未看到。既然你告诉了我,我会抽空看的。
依我想来,《知青》只不过是一部电视剧而已。在多样化的前提之下,没有这样一部电视剧是极不自然的文化现象。现在有了,我觉得使中国之影视文化现象比较自然了。所谓拾遗补缺罢了。如此而已,仅此而已。寻常事寻常一过最好。但既然你们要研讨研讨,那么请你转呈我的几点初衷以及前后情况,供你们参考:
1.作为编剧,我的剧作已同名出版。我之完完整整的创作理念呈现在那里。除了印在封面的推荐词,我对其中的每一行字都负传播责任。书中的两段题记体现着我在2008年开始创作时的文学理念,照抄如下:
一人不但无法选择家庭出身,更无法选择所处的时代。
但无论这两点对人多么不利,人仍有选择自己人性坐标的可能,哪怕选择余地很小很小。
于是,后人会从史性文化中发现,即使在寒冬般的时代,竟也有人性的温暖存在,而那,正是社会终究要进步的希望。
二人性先天具有弱点和缺点,倘无道德约束,膨胀而且变质,那么谁都别想在人世间活得好些。
道德乃是为了使绝大多数人都活得好些的社会法则。归根结底,人类的进步是人性的进步,人生的提升是人格的提升。
“文革”既反人性也反人格,因而是人类社会的“反动运动”。
2.至于电视剧《知青》,它是一个团队的创作成果,也首先是导演依据剧本再创作的成果。原剧本59集,停机后初剪为58集、56集、52集。送审的是52集没音乐没主题歌的未合成版。我及各方面审查专家预先看到的都是未合成版。也就是说,正式播出的45集版什么状态,我和各方面专家们也都是从电视中才看到的。
3.我认为,我们知青应有两种身份--一是知青身份;二是“文革”见证人身份。如果我们都已到了这把年龄,却仍仅有知青身份之意识本能,而全无“文革”见证人意识自觉,那是会令下几代人替我们遗憾的。我创作剧本时这一意识极为明确,并且是摆在第一位来考虑的。作为当年的知青个体,我尊重只强调个人苦难的“唯我”立场。但是作为编剧,我不能不肩起我们也是“文革”年代见证人的创作责任。
4.当年的知青人数众多,情况及后来命运千般百种,我没有才能创作一部知青苦难大全。而在今天,即使我想要替我们大家肩起“见证人”的责任,也根本不能完全地如愿以偿,只能局限性地重现我们大家和我们共和国一同度过的极“左”年代。即使如此,亦须勇气。我所欣慰的是,《知青》整个团队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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