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审视了素商直言道，“虽然你现在实力有大幅度的提升，可惜依旧不是我的对手，而且，”教主的语调微抬，“没记错的话，你的师门已经不存在了，就凭你和摄政王如何与我数百教徒对抗？”他对素商的不屑之情已经溢于言表，提起师门素商的脸色不大好看，这是在跟他示威吗？暗示他白莲教教主无所不能，连消息都是一手的，素商想要试探一下白莲教教主到底是知道多少，“听起来是这么个道理，但阁下莫不是记性不太好，自我下山来你接连失去对夜郎，华裳，秋叶，长月城的控制权，没猜错的话那个白骨夫人本来是你的底牌之一吧，可惜。”

教主冷哼一声，好啊，素商喜欢这么论得失是吧，那就别怪他不客气，“素商不是你的本名吧，你今年瞧着也才十几岁的样子，据说苏丞相的夫人在秋叶城曾经生下一个女儿，只是后面夭折了，算起来那孩子要是还活着该是和你一样大，你说是不是很巧？”素商嘴角抽了抽，什么叫牵强附会，这就是了，“天底下和我这样年纪大的人可不少，阁下找理由也要找个能说得过去的，用这种理由，你干脆说和我一样大的全是苏丞相早夭的女儿得了。”教主不依不饶，“我曾经见过苏夫人，那可是一等一的美人，洛神下凡也不过如此。至于你嘛，就算遮掩了真实的面容也欺骗不了我的眼睛，你神似苏夫人。”

素商不为所动，甚至嘲讽教主一番，“我看你是少见多怪，没听说过么，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不待教主反驳素商开始了他的推理，“命妇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阁下的身份也不简单，这么了解苏丞相的事情，还有能力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并且，你这一身瞧着普普通通，实际上用料极为讲究。”

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教主和素商对话的时候没有借着黑狐的皮来同他叙旧，反倒是用的本来的面貌。对，就是穿着一身看似普通的绣着彼岸花的红衣戴着一张面具，一只耳还别了一条红色的流苏，素商笑意更深，“香云纱，苏绣，瓷器面具，檀香，还有头上的发冠以及整体衣着的配色都这么讲究的，除了皇室我暂时想不出还有谁，阁下是哪位王爷？会稽王，东郡王还是说其实你是长宁公主？”

白莲教教主下意识摸了摸脸上带着的面具，这面具是用特殊手法制作而成的轻瓷，他还以为没有人能看出来呢，“没想到啊，一个清心寡欲的修道之人竟也是个识货的，”他并不在意这些细节的暴露，字字句句都是劝说，“我是谁等我站到所有人面前，成为这人族唯一的王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虽然你看起来好像境界有所提升，可我还是要劝一下你，不是我自大，就算你拼尽全力都不会是我的对手的，何苦与我白莲教处处作对呢，不划算啊。”这话可不像是皇室中人说出来的，素商半点都不信，“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我不是你的对手，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劝我？是怕我搅乱你的计划吗？”

白莲教主哈哈大笑，到底是个涉世未深的丫头片子，大局已定，告诉素商也无妨，“想多了，我只是希望赢得更加轻松一点，见过了这么多离奇的命案，我想你心里其实也清楚，你真正的对手从来都不是我白莲教。”又来了，一听这熟悉的话语就知道白莲教教主又准备来洗脑传教了，素商抬手紧急截住了教主的话头，“好了好了，打住，别说什么这些人活该，没有你白莲教他们照样会变成坏人之类的话，听腻了。你少拿那套陈词滥调来忽悠我，最好来点新鲜的东西，别让我觉得你是在虚张声势。”

哟，不错嘛，总算不是迂腐的小古板了，白莲教教主低低笑着，“行，那我就献丑了。”他左手一挥，一面镜子就凭空出现，随后他从衣袖里面拿出一个瓷娃娃，右手悬在瓷娃娃的上方，用一根根银丝束缚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