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根银丝分别落在瓷娃娃的双手和双脚上，还有一根缠在瓷娃娃的脖子上，素商看着这个瓷娃娃又转头去看那面镜子，镜面显现出的是一条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热闹极了。素商眼尖，在人群中看见一个和瓷娃娃长得很像的中年男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教主操纵银丝控住住瓷娃娃的一瞬间那人动作也突然变僵硬了，紧接着教主操纵银丝让瓷娃娃转了一个圈，与此同时那镜中人也转了个圈，瓷娃娃抬起手，蹲下又站起，镜中人也一样。傀儡术？不，兴许是教主用的什么伎俩和他的人串通好在他面前特意演的这出戏。

似乎是猜到了素商的想法，教主冷哼一声，让那瓷娃娃抬起手掐住了它自己的脖子，素商下意识抬手制止，然而教主的动作很快，不过他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素商看着那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抬起手掐住了他自己的脖子，眼睛里的恐惧都快要溢出来了也没办法控制他自己的身体，还是教主松开了丝线之后才又呼吸过来。众人簇拥着那人去医馆了，素商回过头皱着眉盯着那个瓷娃娃，想要看出点什么门道来。

教主收回瓷娃娃，玩弄着手中的银丝，漫不经心替素商解惑，“这傀儡术挺有意思的，不枉我练了这么多年，当然，它的缺点也很明显，比如距离比如被控制的人的意志，好在距离这个缺点我已经用特殊的方法改进了，至于人的意志，我相信不可能所有人的意志都像你的这样坚韧不拔，他们总会有崩溃的时候，而那时正方便我发挥。道长不妨想一想，大胆的猜一猜我一次性到底可以控制多少人？是五个十个还是成百上千？”铮，短兵相接的声音，教主和素商同时出手，斩仙飞刀再一次和银丝对上，“欸，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还没有聊完呢，怎么就突然起了杀心？”

素商不理会教主的嚷嚷，左手符箓右手长剑就往教主身上一通招呼，教主自然不会白白挨打，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确认过现在的自己确实是杀不了教主后素商果断停下攻击，教主见状同样的停下了攻击甚至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模样显示，抬手示意素商坐下，“别妄想了，你现在是杀不了我的，我们还是继续聊刚才的话题，你还是太年轻太容易相信这些卑劣的人族了，真的不考虑收手吗？如果你愿意退出这场争夺天下的游戏，我承诺不会对你的亲人朋友动手。”

素商听到这话就头疼，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还收手呢，说得轻松，且不说师父师兄们付出了怎样惨烈的代价才博得这一线生机，就白莲教教主这个尿性，难道自己放下了和白莲教之间的恩怨就能万事大吉了吗？白莲教教主在他这里连信用都没有，相信一个疯子的话本身就很荒谬，要是还期望着疯子能大彻大悟更是可笑至极。素商斟酌着用词，尽量骂得委婉，“教主这话说的，好像这天下人的命运就由我二人决定了一样，未免太抬举我了。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他们的命运自然是由他们自己决定，你我充其量算命运的推动者而非决定者，至于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怨，那自然是要有一个了断的。”

不愧是天命之子，教主啪啪鼓掌，眼中带了几分欣赏之色，“好好好，也对，如果你就此放弃，那我后面的计划倒显得无趣许多，留着你当我计划的见证人也不错，不过作为过来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太相信这些人，很多时候他们的悲剧苦果完全是咎由自取，你只是一个臭道士，有必要为这些不相干的人族做到这个地步吗？你拼尽全力人家也不一定会感谢你，相反的，他们甚至可能会埋怨你没有早一点出现呢。”

素商揉了揉太阳穴，不得不承认对方身为白莲教教主真的是有两把刷子的，在人性这方面洞察力是相当的高啊，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了属于是，遇到这样的对手还真是让人不爽又不得不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