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奶奶将一封信塞进申文学的包里,嘱咐她:“出发后再看。”
飞机已经起飞,平稳地在云端飞行。
申文学打开了信封,奶奶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文学,原谅奶奶一直隐瞒你这个消息,怕你有抵触心理,不肯成行,可是他是我的儿子,我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请求你,把他带回来……”
申文学的视线很快模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终于一颗颗落在信纸上,氤氲了那些字迹。
邻座伸过来一张纸巾,那是一只男人的手,手指颀长好看。
申文学接过纸巾,抬头说:“谢谢。”
然后愣住。
眼前对她微笑着的人竟是……华建敏。
申文学快速擦干了眼泪,“局长,您怎么这儿?”
申文学清楚记得飞机起飞的时候,邻座还另有其人。
“我上飞机的时候就看见你了,原来并没有打算换座位,但是看到某人哭鼻子了,为了不让邻座太煎熬,我就换过来了。”
所以换座位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她的邻座?
申文学没好气将沾了眼泪的纸巾塞回他手里,华建敏:“……”
整个飞行旅程,申文学都没有说话,不是睡觉,就是沉思,华建敏便也没有吵她。
经过六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抵达新疆首府乌鲁木齐。
即便是夏天,新疆的天气也是早晚温差大,何况是冬天,正值新疆最冷的时候,每天的气温都在零下十多度。
出了机场,便冻得人哆嗦,好在申文学带了厚厚的羽绒服。
华建敏拉着行李箱走到申文学跟前,问道:“你去哪?”
“福海县。”申文学答。
父亲工作的地方在那里,家也在那里。
“同路。”华建敏说道。
申文学当然不会相信:“怎么可能?”
“本来是不可能,但是这不是你要去吗?”
因为巧遇,所以他为了她改变了旅程。
申文学没有拒绝华建敏,此时此地,她的确需要一个熟人同行。
这一路,申文学都在想,为什么奶奶不同行?一路上替奶奶想了一百种理由,奶奶年龄大了,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经受不起旅途的劳顿……都有可能,但或许都不是奶奶的原因。
奶奶虽然没有给确切的原因,却给了确切的任务,那就是必须把父亲带回去:因为父亲……病了。
父亲原本说好今年过年回家和奶奶团圆的,可是因为生病食言了。
奶奶在信中说,父亲的病在新疆如果治不好,回家总能治好。
奶娘说她的一个老同事退休前啥病没有,身体健康,活蹦乱跳,退休后去国外和子女一起生活却很快病了去了,原因就是水土不服。
奶奶认为,父亲的病大抵也是如此。
申文学和华建敏是在次日抵达的福海县。
按照奶奶给的地址,申文学和华建敏在午饭的饭点过后才去了申承砚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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