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午,打了一架,跪了一个时辰,涂上药膏,李夏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外面天都黑了。
李夏躺在床上,将下午的事细细过了一遍,正要叫人去看看五哥回来了没有,端砚气息急促的进来,伸头看到李夏醒了,顿时眉开眼笑,“姑娘醒了,正好。姑娘,刚刚,富贵让人把我叫出去,说先生说是陆将军的话,说陆将军不知道姑娘伤的怎么样了,很是担心,问姑娘能不能到咱们园子后角门,他在那里等姑娘,就看一眼姑娘伤的重不重。”
李夏双手撑着坐起来,这不是陆仪要看她伤的重不重,这是王爷吧。“叫人进来侍候,多拿几件衣服我看看,把镜子拿来。”
端砚忙扬声吩咐下去,拿了镜子过来,“姑娘的脸好多了,这药膏先洗了吧,回来再涂上,正好该换药了,姑娘梳洗得一会儿,我先到后角门说一声?”
“嗯,把药洗掉吧,不用去说。”李夏看了几眼,将镜子递给端砚,往净房进去。
李夏洗干净脸上的药膏,再仔细看脸,红肿已经下去不少,手指头印倒是更清楚了。
梳好了头,李夏挑了柳绿素绸裙子,一件竹青上衣换上,带着端砚,出了明萃院,往园子后角门溜过去。
听到脚步声,承影将门从外面推开,让出李夏和端砚,关上门,抖开件小厮常穿的防风披风,示意端砚给李夏披上,低低吩咐端砚,“你在这儿等着。”
端砚见李夏冲她点了头,往后退到承影示意的阴影里,看着李夏跟着承影,往巷子口那辆大车过去。
李夏爬上车,秦王急忙放下手里的文书,一只手拿起面前的小烛台,凑过去看李夏的脸。
李夏将受伤的半边脸伸过去给他看。
秦王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儿,才舒了口气,“曹太医说没事,我怕他大夫当久了,见惯了重伤重病,不当回事,看起来真没事。”
“刚到家的时候,肿的有这么高。”李夏在脸上比划着,诉着苦,“大伯娘和阿娘可比你大气多了,曹太医说了没事,大伯娘就罚我和七姐姐跪到门口了,连药都不许上,说是先跪一个时辰再说。”
秦王失笑,“是该罚,你也太莽撞了,上回往上冲,是因为你阿爹被人打,你昏了头了,这回是为什么?凑上去看热闹?”
“不是,是听到姜家那位姐姐的声音了。”李夏挪了挪,将腿伸直,两只手揉着膝盖,“大伯娘和阿娘不许用垫子,这一个时辰,是跪在青砖地上的,我觉得我这两条腿要落下毛病了。”
“是该……你大伯娘这是气极了,垫子总得有一个,虽说是夏天,地上也凉得很,一会儿让阿凤找几瓶治老寒腿的药,你涂几天,防患于未然。下次别这样了,阿凤说你被人打了,我也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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