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真笑着扬眉:“我知道了,原来是因为没有专送给您,您这才不痛快。回头我便去跟谢叔说一声。”
宁夫人臊得拍了她肩膀一下:“你这鬼怪妮子,净会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为这个不痛快了?”
傅真只管笑,也不跟她争辩。
眼看着渐值近午,近日都察院事务也不多,估摸着谢彰会准时下衙,便就起身下楼,往谢家去。
然而她到的还是稍早了些,谢彰还没回来,谢愉正在指挥丫鬟们搭菊山。
跟初次到访相比,谢府面貌真是大不同了,里里外外整洁如新,丫鬟婆子各司其职,一看谢愉这就是从宁夫人那儿学到真本事了。
不过她感到好奇:“明日就是中秋了,你怎么今日才搭菊山?”
谢愉拿帕子给自己扇着风道:“姐姐不知,我本来是没打算搭的,咱们家就父女两个,没必要搞这些。
“可父亲昨日跟我讲,徽州那边有长辈入京来,我便少不得要张罗起来了。要不然还让人以为我没了娘,过得有多落拓呢。”
傅真对谢家的事情也依稀知道一些,便问:“怎么突然进京来了?是哪一房的长辈呢?”
谢愉望着她:“这是我的大伯和大伯母他们。”
傅真闻言,便了然的哦了一声。
谢家书香门第,祖上出过好几位大官,谢彰上头还有一个哥哥,是个举人,接掌了家业,就不曾入仕了。
谢彰和原配夫人当初情份还不错,但因为没生儿子,谢彰的父亲谢老爷子在谢彰外出求学时,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名,对谢夫人多有苛刻。并且还自作主张要为谢彰纳妾,谢彰不从,甚至把夫人还接去了任上。
结果谢老爷子气得大骂他忤逆不孝,谢彰的大哥谢彭是个孝子,看老父亲被气的不行,自然也指责谢彰。
后来谢彰就不再回去了,原本养在老夫人身边的谢愉,也被他接在了身边。
所以这么多年,谢彰无大事则不回乡,据说还是前些年老母亲病故时回去住了一阵,却又因为老父亲自作主张,在他丁忧结束后,立刻在乡里为他取一门填房再起争执。谢彰不愿意将就,因而愤而回了京城。
据说谢老爷子身体倒是康健的很,六旬出头好远了还健步如飞,这个时候谢彭夫妇要进京来,的确让人觉得突然。
谢愉道:“大伯母待我倒是好的,但我大伯父跟祖父一样,顽固又迂腐,我可真怕他来了之后又跟父亲起争执。”
“不会吧?到底是亲兄弟,千里迢迢过来探亲,怎么至于争执?”
“那可说不准,”谢愉摊开两手,“他们俩未入京,十有**是来劝父亲续弦的,毕竟咱们谢家只有我父亲没有男丁延续香火了。”
傅真笑着停在柳荫下:“都是家人,关心倒也没错。谢叔也已经功成名就了,这终身之事也是该考虑考虑。你怎么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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