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愉两眼骨碌碌地转着:“我当然希望父亲续弦,只可惜父亲不将就,只有那温柔贤淑体贴善掌家的妙人儿才能打动他的心。”
傅真再笑着,往前道:“这恐怕是你的臆测吧?”
“怎么会是臆测?”谢愉赶紧跟上她,“知父莫若女,我父亲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吗?倒是姐姐你——
“说起来,咱们两家情况倒是有相似之处,你看师父她还这般年轻,又是这般貌美,一辈子那么长,身边没个可靠的人也是不成吧?
“不知道姐姐你是赞成还是反对师父再嫁呢?”
傅真望着眨巴着眼睛的她,拢住双手道:“我也得看人。你也知道你师父又貌美又能干,岂能将就一般人?
“但若有那沉稳可靠,知根知底,善良正直,学问渊博,又热心体贴之独居男子,我便举双手赞成。”
谢愉听到这里,一双眼睛亮成了星星!
“姐姐此言当真?”
“断无虚言。”
谢愉激动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嘴里只顾喃喃的道:“天知道我就担心姐姐这里不许……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说到这里,她一把抓住傅真手臂:“今儿别走了,留下来用午饭!我已经学了厨艺,我亲自掌厨给您吃!”
“哟,你这懒家伙,还会亲自掌厨呢?”
正说到这里,假山那边又传来了慢吞吞的少年的声音。
傅真听到这声音瞬间转身,颇为意外的打量着面前的梁郅:“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会来这儿?”
梁郅还没回话,谢愉已经先脸红了,她一跺脚:“你怎么又不让门房通报?回头我去扣他的月钱去!”
傅真立刻抓到了关键处:“‘又’?!合着你还不是第一次来了?”
谢愉脸颊已经通红,这回连跺脚的勇气也没有了。
梁郅清了两声嗓子,然后从身后的肖驷手上接过了两个大礼包,颇为傲慢的仰着下巴递给谢愉:“我就是一跑腿的,这是我大嫂让我送过来的,你赶紧拿着吧!”
沉甸甸的礼包压得谢愉两只胳膊都往下坠了,丫头却还是一个字儿也不吭。
傅真瞅着他们,然后深吸气翻了个白眼,瞥着梁郅:“哪里有送礼过来这个态度的?没点眼力见,还不让人送到管家手上去?没看到人家手都快压断了?”
梁郅又清一嗓子,然后顺手从谢愉手上接过,打发肖驷拿下去。
一股奇怪的气流环绕在这二人周围,将平日一个粗枝大叶的少年将军,一个率真可爱的千金小姐,裏得像是蜜糖丸子一样暧昧。
傅真懒得点破他们,拂开头顶的柳枝道:“连冗审的怎么样了?营盘镇那边找人又如何?怎么也不见你来回个话?”
一句话把梁郅从蜜糖丸子变回了地瓜蛋儿,他挺直了身子,两手叉腰,粗着嗓子道:“老七在大理寺那边盯着,我昨日拿了你画的画之后就去了营盘镇,褚钰铁英都由谦哥儿带着在那边呢。”
话说到这里,他突然一拍脑袋,又想起来:“差点忘了,铁英去裴府了,他说要找你。”
傅真纳闷:“突然找我干什么?”
“今儿早上他看了你画的那幅画像之后,突然就跟见了鬼似的,拉着他左看右看,再三问了几次是不是你亲眼见到了画上的人?然后就着急忙活的回城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