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黑拳都要签生死状,是用命在换钱。
年底,谢清泽和谢商通了电话。
“长龄回国了,你什么时候来一趟风镇,我介绍你们认识。”
“没有认识的必要。”
“怎么没必要,也算亲戚。”
谢商心道,算哪门子亲戚。
“你们应该会很合得来,长龄很聪明,念书很厉害,或许比你还要厉害。”
又开始了,不带重样地夸他的继女。托了谢清泽的福,虽还未见过,但温长龄这三个字,已经闯进谢商的生活里了。
谢清泽爱屋及乌,对温长龄很喜爱、欣赏:“她物理特别好,拿过很多奖。从小就跳级,他们实验室里她年纪最小了,暑假的时候,她老师带她做保密项目,整个组就她一个在读——”
夸赞的话没说话,被人打断:“妈妈叫你去生火。”
女孩子的声音经过了手机的传声器,有些失真,像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投进石子,谢商莫名地被抓住了所有的注意力,活跃在谢清泽描述里的人突然具象化了,他很难不产生好奇,祖父调查过那一家三口,关于温沅的女儿资料不多:智力超群,耳朵不好,生父不详。
听谢清泽说,耳朵不好是因为年少呛了水,因病失去了听力。
“我要去生火了,不和你说了。”谢清泽挂断了电话。
温长龄有近半年一直在国外,因为保密项目,她不能和家里联系,年底才回国。
她十二岁拿了全国物理竞赛金奖,十四岁获得国际青少年物理奥林匹克竞赛金奖,十六岁去车车利尔,就读金洲顿大学物理系。今年年初,她被选入了GFI物理研究室,是组里唯一一个外籍物理工程师。
谢清泽常把她挂在嘴上夸不是没有道理,虽然白桃村一村子人都不喜欢温沅一家,但温长龄是远近闻名的天才少女,年少就在物理圈成名,谁谈到都会忍不住夸上两句。
年后谢商去了一趟风镇,不过他没有通知谢清泽。那个流浪汉已经不在天桥上,蜗牛也冬眠了。他只待了两天就回了帝都。爷爷和父亲都不喜欢他去风镇,所以他谁也没告诉。
去年五月,从风镇回来的第一晚,他做了个梦,很狼狈很荒唐的梦。他已经成年,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梦,但梦里的人第一次有了具体的样貌,不再是一张模糊不清的脸。
那张封面纸被他锁在了柜子里,没有再拿出来过。后来的每个假期他都会去风镇短途旅行,渐渐地成了一种习惯。
从风镇回来,母亲苏南枝女士问他:“你小叔说你没去找他,那你每次去风镇做什么?”
风镇有很多闻名国内的旅游景点,不过谢商不喜欢静态的景观,他更喜欢冒险和刺激,所以单单只是风景不足以吸引他。只是他对那个绊住谢清泽的小镇无比的好奇,对小镇里遇见过的人也无比的好奇,总觉得那里有什么在冥冥之中吸引着他。也或许只是不甘,不甘心谢清泽就那样被“困”在了一片延绵不绝的山中。
“你爷爷说风镇几百年前是巫蛊之乡,你该不会是,”苏女士大胆揣测,“被人下蛊了吧?”像你小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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