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远处的柳芳和,语气略带了一丝犹豫,“至于眼前的情景,我自然也十分担心母妃,只是不敢离得太近。你瞧安氏那神情模样,眼见是已经疯魔了七八分。我若是过去,唯恐她一时狗急跳墙,就拉着母妃和她一起去死。那边有舅父顶着,他自然会竭尽全力,保护母妃的安全的。而父王那里,一直被许多人围攻,那十几个人是我手下的暗影,虽然厉害,却是以寡敌众,也未必能长久顶住,我们还是先保住父王和太妃的安全才是。我才刚过来,就是想要带着些人,从背面夹击那些围攻他们的人,只可恨这里敌人太多,连我也被缠在了这里。”
话正说着,忽然侧面攻过来一剑,剑气阴森,招式也极为狠辣。带着嗖嗖的冷意和杀气,刀锋还未及体,就叫人本能地觉得危险。怀慕情急之下,一手护着青罗就往一边闪去,闪避不及,左手臂上便着了一剑,那血登时如泉涌一般。
怀慕急转身和来人斗在一处,又对青罗喝道,“你快些走,这里十分危险,你先去舅父那里,替我去看着母妃的情形。”青罗见自己在这里,也只能叫怀慕分心,虽然仍旧放心不下,也只有咬了咬牙点头离去。
怀慕转过头去和正在和自己激战的人一笑,“大哥,不过数月不见,你风采更胜当初啊。”方才刺伤了怀慕的人,正是众人遍寻不见的怀思。此时他穿着一身家常的白色衣裳,已经被血染了半边。有寻常将士的,也有怀慕的,更有他自己的。怀思的脸也被血污蒙上了一层狰狞狠辣的神情,与昔日阴沉却略带些优柔的模样不同。
怀慕格挡着怀思的剑势,被那狂暴如疾风骤雨一样的攻势所惊,接连退了三步。那是他从没有见过的兄长,眼睛里闪着不顾一切的狂热,手下也丝毫不曾容情,刀刀夺命,像是要把自己一起拉倒地狱里去一样。
怀慕望着怀思原本雪白的衣衫,和自己墨黑的袍子,他们就像是昼夜并存,然而此刻看来,自己倒像是来自阴暗处的谋杀者了。怀慕紧了紧手中的剑,也毫不犹豫地刺出去。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骨血相连的兄弟,他们也早就是仇敌,是不能并存的日月,天无二日,生死相争,此时此刻,他又怎么能因为所谓亲情而心软?若是自己一时心软,死的人就是自己。早在平城的时候,他和怀思,就已经面对面地割断了所有兄弟缘分,而近日,不过是迟来的结局罢了。
青罗此时已经走到柳容致身边,即使瞧不见面容,也能感觉得到,身边的人全身都绷得极紧,压抑着本能地紧张。
安氏手里的匕首紧紧抵着柳氏的脖子,几乎已经割破了皮肤,露出一线血丝来。安氏神情冷肃,连眼睛里的神情,也是丝毫不见动摇的。而安氏逼着的柳芳和,显然是病重的模样,脸色十分苍白,一头雪白的长发就那么随意披在肩上,也不加修饰,只穿着一身云青色的寝衣,腕上笼着一串楠木珠子。柳氏虽然一脸的病容,神情却淡漠平静,似乎刀锋及颈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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