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你咋来了?”老者满脸苦涩的迎接着自己这个小兄弟。
“我咋来了?我不来你是不是就跟着老六走了?”老九横眉竖眼的问着,语气很是强硬,虽然两者差着将近四十岁,但年龄这个东西,越小越有感觉,当懂事了以后,在历练个几年,在相同辈分的人面前,年龄问题就可以忽略了。
更不要说,老九还是在武侯所工作,见过的人和世面那可多了去了。
“老哥,赶紧收起你这点不靠谱的想法吧,就算你跟着老六走了,这笔钱你还是赖不掉。知道人家为啥把你给告了,而不是告小狗子吗?”老九一脸淡定的解释着,虽然之前他也不明白,但现在他却明白了,不但明白了,还为这个事狠狠的惊讶了下。
小狗子是老六的儿子,长子,现在刚刚成年,正计划着说个亲事呢,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
“人家算着呢,朝廷说了,二十以下不是情节特别严重的,民事诉讼这块不告,小狗子年龄不到,你是长辈,这个就得你顶上来,所以这个账是你的,就算你死了,这个账他几个也得接着,知道不?除非你们这一脉绝了,这笔钱才不用还。与其想着咋赖掉这笔钱,还不如多想想咋去挣点钱来赔给人家。”老九继续将问题的核心说了下,这事不是死了就可以的。
如果在后世,这么做的确可以,人死了那就什么都没了,也包括他个人借下的债务。
从法律上来说是这样的,但实际上这种情况并不多,一般都是家人把关系近的债还了,远些的,不熟的债能赖也就赖了,反正人都死了,家人不还,就算去告法院也不会受理。
但这是古代,是有连带责任的时代,父债子偿,这是个很正常的事情,根本没有别的话可以说。
“三个月,三十贯,你就是把老哥全家卖了也不值那么多钱啊……”老者愣了下,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庞瞬间满脸的泪痕,他真的感觉到绝望了,丧子之痛,欠债之难,现在竟然死都不能死。
“行了,老哥你也别伤感了,这事呢,也算是不幸中的幸事了。”
“九叔这话咋说?”
“咋说?你说咋说?”老九狠狠的瞪了眼老大,为了这事他在武侯所没少挨批评,自己人的家属都能出这事,还怎么去管其他人?如果不是亲戚,老九真想逮着这些家伙暴揍一顿。
不过气愤归气愤,事情还是要办,他还没忘了自己这趟回来的目的:“从现在开始,都回去给我好好管住那些兔崽子们,不该做的事别做,看热闹就离的远点,别傻乎乎的往前冲,为了满足那点好奇丢了命不说,还把一大家子给逼上绝路。
这次也就是你们运气好,下次再有这事的话,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老九,你这话哥听着咋晕乎乎的?”老者也有些不明所以,这咋就成好事了?这运气咋好了?
“刚才法院来了人,说你们这个事呢,陛下已经知道了,陛下念在你们只是贫穷百姓的份上,不忍看着你们这一大家子为了这事活不下去,就替你们把这些赔款给交到法院了,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这笔钱已经不用你们赔了。但是呢,陛下也说了,皇室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就是说,以后其他人要是也遇见这事,被判了赔钱,可就别指望着陛下出来替你们出钱了,我听人说了,皇室养着几千宫人,这一个月的开销才三百多贯,这一下子就把二十天的开销替你们解围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