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曹彬面露难色,副尉继而解释道,今日午时之前,浮桥就能修好了。届时便会有大批粮草运到这里的营地中,不愁缺粮。而他们的驻兵离采石矶尚有一段距离,兵士救了一夜的火都饥肠辘辘,就让他们先把余粮带回营中解燃眉之急。
曹彬思忖半晌,心中默默地问候了郑宾的八辈祖宗,终是点头应下了。
粮仓被烧毁了还没搭好,副尉等人直接被引着去了厨房。还没到厨房,便见三五个人围在墙角边辩论不休。
“管他的!反正现在有了米,大伙敞开肚皮吃就是,免得求爷爷告奶奶地借来一日口粮,还得看那个卖国奴的眼色!”
“万一里边有毒……”
“喏,你去!叫军医来验一验。”
引副尉等人来的百夫长板着脸怒斥一声:“都聚在这里做甚么!不用做饭了?”
言下之意是,再不做饭,做饭的米都要被别人搜刮走了!
那几人连忙退开几步,露出了堆在墙角的米袋。副尉眯着眼睛数了数,七袋。
“那是甚么?”百夫长问道。
“是米……今早小的起来,便见墙角堆了这么些米袋,也不知是从何处来的……”那个刚刚口口声声将郑宾称作“卖国奴”的伙夫深刻地意识到何谓祸从口出,遂支支吾吾地答了,坚决不再多说一个字。
“米袋?”百夫长正犹疑时,便听副尉在一旁道:
“索性这样罢,昨日借给你们的口粮就继续留在此处,让我等带这几袋米回去复命如何?”
“可是这米来路不明,恐怕被人下了甚么不干净的东西……”
副尉笑道:“那便请贵部军医来验一验,如何?”
军医查明这些米无毒,副尉一声吆喝,众人将七只米袋搬上了车,迎着冉冉升起的日头回了营。
副尉回去,将这种种情况与郑宾一说,更是坚定了他心底的那个声音。
见将军把拳头握得硌硌作响,眼睛里似乎能喷出火来,樊若水在旁劝道:“仅凭米粮出现在曹彬将军的营中,并不能说明昨夜是他们的人袭营……终究同朝为官,当不至于自相残杀才是。”
郑宾冷笑着:“正因他不想自相残杀,所以只是派人烧毁了我军粮仓,不曾杀害我部一人,若是江南国的人,有可能这么轻易地离开吗?说到底,曹彬就是为了报昨日的借粮之仇!”
“将军……”樊若水只觉此事蹊跷,但种种矛头与疑点皆指向了曹彬所部,他一时也辨不清是非曲直,只得沉沉地叹了口气。
造化弄人,午后,浮桥复原,很快就传来了上头的军令,命曹彬率所部与郑宾在池州城外会师,三日内协力攻破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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