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于街角的阴影后,他观察着相府周遭的兵力部署。东西小门并南正门均由重兵把守,另有四支十余人的巡卫,同时沿府苑外墙巡视。
这种程度的守卫还难不倒他。恰好云蔽寒月,他一个飞身跳上屋顶,借力腾空,落在了赵府园内的一棵阔叶树上。
夜色沉寂、万籁俱静,独西边的一处隐光尚明。宋俗以东为尊,念及她未曾排辈的真名和秘而不宣的身份,他跳下高树,仿佛受到某种指引,径直往灯明的方向走去。
那烛光来源于一处小院,月色忽明忽暗,辨不清那院前匾额上的刻字,只依稀猜得中间似是个“芙”字。
他举步无声地走进小院,在透着灯光的窗棂外驻足,他感受到屋里沉缓的换气声——有人在打坐调息。
心内的答案呼之欲出,他将窗子拉开一条缝看去,只见女子一袭单薄的中衣,正盘腿坐在席上,双目闭阖,周身隐有气流缓动。
她之前中了化功散之毒武功尽失,如今不分日夜地急于练功亦在情理之中。粗粗看来,她的武功已恢复近两成了。
“这丫头练功是不要命吗?”林卿砚心道,“这般苦练下去,只怕没修回五成功力便气竭而死了!要——警告她一下吗?”
“何必多管闲事!再练下去自会气力不济,总不至于真笨到不知自量!”
当下定了主意,林卿砚心一横转身便走,却把院中的生出细草的湿地跺出了老大声响。
“谁!”屋中人当下喝道。
林卿砚住了脚,又想:“便向她问清楚赵匡胤究竟因何大动干戈,以备后算。”
待赵攸怜随手披了件斗篷急急追出来之时,便看到男子立在了原地,背朝屋子,一动不动。
“林……兄?”
林卿砚转过身来,窗格里透出的烛光映明了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赵贤……”
他还在为应该称呼“贤弟”还是“贤妹”而纠结的时候,女子却一头冲了过来撞进了他的怀中,生生教他把那最后一个字咽了下去。
意识到自己有些兴奋过头越了礼数,赵攸怜忙撑着男子的胸膛退后了几步,颊上泛起羞赧的红晕,结结巴巴地颔首道:“林兄,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汴京办事,路过相府时见外头有御林军把守,好奇之下便……便进来看看。”他自己都有些编不下去,“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与我倒有几分关系,其实也算不得甚么大事,只是我二嫂她已有七个多月的身孕,连累她平白担惊受怕。”
林卿砚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究竟何事?”
“你还不知道我娘是甚么人罢?”赵攸怜语带自豪,“你们唐国曾有一威风凛凛的大将,名唤皇甫晖。我娘呢,正是皇甫晖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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