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伤了头?”赵普眸色一变,“就是她额角上的伤?”
“是。”林卿砚坦诚道:“我们听闻北岳恒山上的金蚕谷中有一位归隐的神医,所以离了建阳一路北上寻医。”
“怜儿怎么受的伤?”
林卿砚便将赵光义派贾殊道一路追杀他们,后为夺同心珏将赵攸怜掳走以致其触柱而伤之事,和盘托出。
听他说完,赵普的眼睛微微眯起,透着分辨不明的光:“除却失忆,可还会留下甚么隐疾?”
“近日阿佑的记性愈发差了,有时候还会念着无中生有之事。”
赵普点了点头,沉着嗓子道:“我本以为晋王只在朝廷中兴风作浪,不曾想他的爪牙早已伸到建阳。还好有你陪在怜儿的身边,我也能稍稍宽心。”
林卿砚眸中滑过痛色,“赵相……是我没有保护好阿佑。那贾殊道本就是冲我来的,若不是因为我,阿佑也不会受伤……”
“贾殊道此人我亦有所耳闻。他本是宫中的侍卫长,后被赵光义引为己用。此人的本事谋略足以独当一面,没想到赵光义竟然会用他对付你们,更没想到,你反倒将他诛杀了。”赵普问道,“此人的尸首在何处?”
“我将他说成了多行不义的山贼匪盗,尸首交给官衙,想是被丢到乱葬岗了罢。怎么,相国要他的尸首有用?”
“前宫廷侍卫长、大宋晋王的心腹毙命于南国,这里头,倒有些文章可作。此事你不必出面,我自派人去一趟建阳。怜儿的事你不必过责,等会子先让我府上的医士给她瞧瞧,只是这桩事,还是瞒着怜儿她娘亲为好。”
林卿砚点头称是:“方才晚辈注意到,皇甫将军似乎情绪不高。可是因为冯大人被害之事?”
“冯峥多少也算她的救命恩人。”赵普只说了这么一句,算是默认了。
“有甚么我们帮得上的吗?”
“明日一早你带着怜儿离开,就算是帮我的忙了。”
他话说得决然,林卿砚虽明白如履薄冰的道理,仍不免有些心寒:“相国,阿佑之所以要回一趟家,是怕她下次再回来的时候,便记不得家人了。”
赵普默然无言。
“阿佑明日若想上路,我们便走。若她想多留几日多陪一陪皇甫将军,我也不会逼她。”
“赵光义已经出手了,怜儿这时候出现在汴梁,一旦被他抓住把柄,只会雪上加霜。”赵普淡然道,“并非我不顾念父女之情,你们回来的不是时候。相信把这些说给怜儿听,她已经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儿了,该懂些道理。”
“算了,交给我罢。”
怎么也不能让阿佑亲耳听到她爹这般绝情的话,她自己或许都不知道,她心底对这个严厉的父亲、这个冰冷的家还存着多大念想。
二人议事毕,各怀心事地却都面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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