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夏兰做的粥,又想起前世妈妈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尝过这个味道了。
当朝宰相女儿爱慕四皇子多年,可后者竟全然不理,转头便娶了宰相府死对头的施将军之女。
她这近十年的时光,在这一场亲事前成了一个笑话。想来这都是她自己造的孽怪不得别人,但心里到底是难过,向来宠爱自己的爹爹也怨她女儿家的不知羞耻,让宰相府失了颜面。罚她禁足在府里三个月。
之后一场大病下来几乎要了她半条命,也顺带磨平了她锋利的棱角。
病好之后薛采白便搬到了如今这个偏院里。也渐渐与府中人疏离开来,倒也清净却没想过还有今日这一出。
窗外又开始飘雪,从未关实的窗子往屋里飘落。
薛采白想起,她初遇言晏之时也是这样飘雪的季节,已过去十余年,她却记得清清楚楚,犹如昨日。
那日,她爬到假山上,去追那只母亲带回府中的猫。待到她反应过来已经到了高处,那时不过七八岁的薛采白在假山之上吓得要哭出声来。
隆冬时节,厚厚的棉衣已经不足以抵御寒冷,假山地处偏僻少有人来。她在上头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
而最后是少年时的言晏出现,他仰头看她,笑着道,“来,你只管跳下来我接着你便是。”
那一句话,她记了十余年。
那之后不久,阮皇后病逝。言晏赴皇陵守孝三年,等再回来却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她再也未曾见过初见那时那样纯粹明朗的笑。那是她头一回爱人,她想她兴许会爱他一生,未曾想世事无常一生却也短暂。
薛陌青瞧见她这副模样,心下明了,这必定是又想起那事。虽说已过了一年之久,却仍是府中禁忌,无人敢私下多嘴。薛采白在这偏院里,吃穿用度样样不差,却难得似以前一般同一众兄弟姐妹嬉戏玩闹,性子也养的平和了许多,不同于往日跋扈任性。
他时常听爹爹念叨四姐这性子要吃亏,只是如今学乖了些,这代价却也付的大了些。
门外小厮央了青禾进来通传一声,说是二夫人有事急着见小少爷,让小少爷快些过去。
薛陌青遂起身与薛采白告辞,薛采白接过青禾递来的原本挂在屏风上的披风替他披上,又仔仔细细地系好脖颈间的缎带,才嘱咐道,“你平日里也多去二夫人府上看看,再对她如何不满,她毕竟是你生母多亲近些总是好的。”
“还有这些东西我留着也无用,你先去,我差人随后送到你院中来。至于明日的寿礼,你随意挑一件替我送了便是了,明日我就不出去与你们凑热闹了,若是旁人问起就说我染了风寒卧床修养了。”
她顿了一顿,“陈尚书之事千万别在爹爹面前提起,只当你没听过这事,我自有分寸。”
见薛陌青走远了,青禾才上前来,“小姐进里屋去罢,外面风冷。”
薛采白站在原地没动,却是轻笑出声,“谁能知道当年无法无天的薛采白竟也有这么一天,我真是将这日子越过越糟了。”尾音被湮没在了呼啸的风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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