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继续学习纪录片,然后工蜂就一直吃一直吃,它们不仅吃掉雄蜂幼虫,还把雄蜂卵也吃光光了。”
“!”
“培育雄蜂的巢室比一般的巢室大,蜂后在这种大型巢室里产卵,才能培育出雄蜂。工蜂没有生殖能力,产卵只能由蜂后完成,但是在哪里产卵,产什么样的卵,产多少卵,由工蜂决定。如果蜂后违规操作,工蜂就会吃掉卵或幼虫。”兰杰说着说着,情不自禁的走到黑板前,他问雷天刚:“雷老师,我可以画图说明吗?”
雷天刚递给兰杰一根粉笔:“画吧。”
兰杰接过粉笔,在黑板上画出若干正六边形。他在雷老师的理论课上表现的如此积极,并不是为了讨好雷老师,而是发自内心的对动物行为学感兴趣。
画完图,兰杰接着说:“王室十分特殊,它的室口向下悬挂在蜂巢的底部。王室的数量通常有十几个,春暖花开、食物充足的时候,蜂后会在这十几个王室中产卵,从王室中孵化出的幼虫在整个发育阶段都被喂食蜂王浆,从始至终以蜂王浆为食的幼虫发育为蜂后。同理,产卵的是蜂后,但是喂食蜂王浆的是工蜂,由工蜂决定让谁发育为新的蜂后。也就是说,蜂群的幕后黑手是工蜂,而蜂后只不过是被摆布的产卵工具。呵呵,为王为后,真的那么快乐吗?”
余俊杰莫名其妙的进入了兰杰的节奏,他颇有感触的说:“不,为王为后并不快乐,甚至可以说是悲哀。”
“余俊杰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从始至终以蜂王浆为食的幼虫发育为蜂后?难道仅仅是因为蜂王浆有营养,有利于生殖系统发育?其实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而我看的那个纪录片只是陈述真实现象,却没有给出原理解释。我后来查了查资料,我发现关于蜜蜂的不少问题,科学界尚未作出明确的解释。蜜蜂是常见的生物,但这种生物的诸多行为很迷啊!哎呀,我扯远了,雷老师,没耽误您授课吧?”兰杰做了个抱歉的手势,随即返回座位。
“同学们能够发散思维、深入思考、热烈讨论,这是好事,我乐意看到这种局面。与生竞初赛不同,生竞国决很奥林匹克,决胜国决,同学必须储备充足的知识量,却不是简单的死记硬背。国决考察的是同学们的知识量及灵活运用知识的能力,你们在国决赛场上充分发挥想象力也是没问题的,甚至可以说是有必要的。”
“蜜蜂是既有代表性又有独特性的社会性昆虫,蜜蜂的某些神秘行为,科学界确实没有明确的说法,但这不妨碍我们大胆合理的想象。这种题型往往是开放性的题型,没有标准答案,你们在已知科学原理的基础上进行推演和解释,形成题内逻辑自洽,就能拿到高分。现在,我尝试用动物行为学和遗传学的已知理论,来解释一下蜜蜂的种种神秘行为……”
雷天刚紧扣竞赛大纲,进行了有理有据的适当拓展。
生物这门学科研究并解锁自然界与人类自身的悬案疑案,很多生物现象一直存在,却难以被人类科学家彻底解释清楚。
常规操作搞不掂的问题,那就得发挥创造力。兰杰一上午都在发挥创造力,他听完了上午全部的生竞理论课,并与教练、队友良性互动。
加一!
加一!
加一!
我的创造思维为什么不加一!
不加就不加,吃饭去。
兰杰离开竞赛教室,他下楼的时候遇见一人:“哟,章雨桐,好久不见。”
“兰杰你是大忙人,遇见你可真不容易。”
“我忙你也忙,大家都是高三的人了,没人不忙。节约时间,饭堂走一波?”
“走呗。”
兰杰、章雨桐一起来到羊中食堂,打饭,入座。
“正常情况下,已经保送水木大学的人应该没那么忙,但兰杰你不是正常人,所以我想了解一下,你在忙什么?”章雨桐问了句。
兰杰理所当然的说:“还能忙什么,我们这些理科生,当然是忙于数理化生。你呢,你在忙什么,准备往哪里交申请?”
“现在还不好说,要看雅思成绩和高考成绩。”
“你这个国际班,岂不就是高考班加一个雅思?”
“对啊,是这样子的。我们跟正儿八经的高考班一样,都是从早上七点上到晚上十点。”
“差不多,我在竞赛班也是这个作息。”
两位曾经的同班同学、班干部班子成员说着聊着,突出一个忙字。
章雨桐忽然掏出两张票,体育中心,恒大VS珀斯光荣。
“今晚七点半,亚冠半决赛。”章雨桐一副想去又去不了的为难模样。
兰杰问:“你明明知道我们高三学生学业繁忙看不了球赛,还买个什么票?”
章雨桐解释道:“别人送的。”
“你明明知道就算是别人送的票,你也去不了,那为什么要收下?”
“手一滑,就收了呗。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兰杰你说怎么处理?”
“恒大在客场0比3输给了珀斯光荣,如果珀斯光荣在恒大的主场进了球,那就很尴尬了。现在的恒大不是以前的恒大,看一场少一场,我们大概率是看不到恒大的决赛了。”
“兰杰你说了这么多,具体方案到底是什么呢?”
“去体育中心,就得翘课啊。翘课这种事情,令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