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臣,都是流官。
任期都很短,尤其是开封府的文官任期,特别的短。
过去,权知开封府几乎是一年换一个。
好多人,甚至连半年都做不满就已经高升或者获罪出知了。
不止是权知开封府如此。
开封府的所有中高级文官,都是这样的。
流水的开封府,铁打的厢官吏。
故此,在实际上,本该属于厢勾当公事的‘斗讼杖六十以下得专决’的权力,自然而然的落到了那些厢吏手中。
便是来了一个想做事的能臣,成功的将权力从这些厢吏手中收回。
但,要不了多久,这位能臣就会迅速高升。
而继任者则会迅速的将前任抢回来的权力,再次拱手送出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外戚与厢吏,而且还是本厢的厢吏有染,就显得很刺眼了。
尤其是,这个外戚在同时,还与和尚、道士,纠缠不清。
仅仅是这一点,只要报上去,那这驸马就要百口莫辩,成为天家眼中的‘可疑外戚’。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但,想要靠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扳倒一位驸马,天子的亲姑父,还是有难度的!
然而,有了弹劾的内容,要是不弹劾,就像在勾栏听曲,人家小娘子都已经投怀送抱了,但自己却已在贤者时间。
浑身难受啊!
再说了……
吕陶是很清楚,现在的御史台内部是多卷的。
无论新党、旧党,都在争相的表忠心,都希望天子能像关注朱光庭一样关注自己,乃至于追赠父祖三代。
所以,一个个卷的飞起。
吕陶很担心,现在盯着驸马的人,不止他一个。
若是如此的话,他要是不弹劾,被人抢了先。
这到手的功劳和圣眷,岂不是要飞了?
不行!
吕陶想到这里,就对那官吏道:“汝且在此继续盯着!”
“吾回一趟御史台……”
“诺!”那官吏拱手应命。
吕陶拍拍后者的肩膀,勉励道:“汝自努力,本官将来表功,必有汝的份!”
“说不定,皇恩浩荡,能特旨许汝出官呢!”
这官吏顿时兴奋起来:“请察院放心,小人定会努力的!”
这御史台现在可不仅仅乌鸦们在卷,他们这些乌鸦的打手也在卷。
无他!
朝廷给的太多了!
从元丰八年至今,御史台里的胥吏,得到出官的员额,就已有十人!
而在过去,一年都未必有一个!
在大宋这样的官本位社会里,哪怕再小的官,即使是不入流品的小官,也是有无数人趋之若虞,削尖了脑袋,做梦都想要拿到的。
……
吕陶出了永宁坊,就骑上马,直奔御史台。
走到半路的时候,他迎头撞见了一个熟人。
“元均公!”对方也早早的发现了吕陶,远远就拱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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