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件事,请老太君帮个忙。”
她走到娄老太君睡榻边,见小丫鬟都识相退下去了,就接替她们坐下,倾身问娄老太君:“老太君对蔡婳姐姐,是怎么想的?”
她一开头,娄老太君就猜到她的来意了。凌霜和蔡婳的友谊,她是看在眼里的。
对于凌霜的行事风格也有预感了,可惜是个女孩子,要是个男的,也是仗义疏财交游满天下的,当初大爷在的时候,也有这风范,连他殁了十来年,仍然有当年的同窗好友做了高官的,来给娄老太君拜寿呢。
但内宅的事,可不是仗义疏财能解决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娄老太君皱起眉头道:“但蔡婳是大房的人,我不好管。”
要说凌霜气人,也真气人,平时不管什么重要场合,寿宴也好,见贵客也罢,她只往那一戳,冷着一张脸,谁也懒得搭理。
如今有事求娄老太君了,顿时什么眼力见儿都来了,也会给娄老太君捶腿了,见她起来,又连忙给她递了茶过来。贴心程度,让娄老太君也忍不住瞥了她一眼。
要是愿意把这细心劲用在花信宴上,何至于让程夫人那样的家世都敢来挑剔她呢?
二房的三个女孩子,个个的相貌人才都是没的说,就是性格的差距罢了。
娄老太君对外还是护短,见到程夫人这几天对凌霜避之恐不及的劲,心里早把程家根基浅薄骂了几百遍了。
程仲景区区一个五品员外郎,儿子也呆呆的,腼腆得跟个女孩子似的,和侯府做连襟,难道还委屈了他们了?
娄老太君这话自然不会出口,不过是替凌霜惋惜罢了。凌霜却不知道,还认真劝她:“老祖宗,我不是那意思,蔡婳姐姐是大伯母的侄女,要是您插手替她接管,那成什么了?不是指着大伯母的脸骂她吗?
我是晚辈,怎么敢说长辈的不是,暗示大伯母待她刻薄呢……”
这张嘴也可惜了,早这样说话,哪有今天?
娄老太君心中想笑,脸上仍然严肃,道:“唔,这话还有点道理。
宽一点,严一点,都是做长辈的道理,晚辈只有受着的。”
凌霜这也能忍住不反驳,毕竟心中有个大计划,还顺着娄老太君的话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大伯母这样对待蔡婳姐姐,肯定有她的道理。
她就这一个侄女,也知道花信宴一年一次,是人生大事,不会存着毁了她一辈子的心。
但外面人的嘴可就难说了,人言可畏,不知道大伯母的苦心,也不知道您老人家的苦心,还当是我们娄家亏待外戚呢……”
这话一说,娄老太君终于有点动容,她毕竟是老封君,不出门,身边人也是常年报喜不报忧的,听了这话就皱着眉头道:“外面人说什么了?说我们苛待蔡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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