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很说,只是觉得蔡婳姐姐可怜罢了,我们常一起出去,一应衣服饰品,差别太大,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难免有些微词……”
“这也要问大房,蔡家的家底不少,都扣在她手里,我也不好问。”
娄老太君跟娄大奶奶之间,显然也是有嫌隙在的,道:“她这些年也是,说是念佛,却把这些东西越看越重了。”
凌霜也听娄二奶奶说过,说大爷的早夭,娄老太君是有点怪娄大奶奶的,但凡大户人家是这样的,有些不仅把儿子早夭怪在媳妇身上,还骂出许多恶毒的话来。
娄老太君这点倒还好,心里不说,对娄大奶奶还算优渥,一应份例月银,都是比照着二房三房的,大房就她一个主子,拿一房的份例,已经是优待了。三房当家,再跋扈,也不敢动大房的份例。
但娄大奶奶常年守寡,无依无靠,也只能把手里的钱越握越紧,都是可怜人。
但再可怜,也不能苛待比她更可怜的人。
“大伯母的事,我们小辈不好置喙,人言虽然可畏,到底是一阵风,唾沫星子而已。”凌霜这才把话转到自己想说的事上:“但蔡婳姐姐的终身大事,却是耽误不得的。
往大了说,这是她一生的事,亲戚亲戚,可是一辈子的事,蔡婳姐姐过得好,咱们不说有什么好处,至少亲戚之间守望相助是好的,来往起来,亲亲热热,难道不好?
她的人才品德,老祖宗你心里是有数的,俗话说,宁结亲,莫结仇,如今是她最艰难困顿的时候,咱们家还算富裕,多养一个女孩子也不算什么,对她却是雪中送炭的事,老祖宗你看她的能力心性,难道还能落魄一世不成?
人生起落也是寻常事,帮她一把,费不了咱们什么,对她却是大恩情。
我再说得诛心点,以她的能力,以后挣个诰命夫人也不是难事,夫不成还有子,教个进士出来都不是问题。
要是那时候她想起年轻时在咱们家的日子,老祖宗,人心肉长,你说,她会怎么想咱们呢?”
如果说娄老太君之前还有点不以为然,凌霜这一席话才算把她说得悚然而惊,其实蔡家确实是高门,当初说亲时是门当户对,探花郎配国子监祭酒的岳父,但后来败落了。
蔡婳的人才,娄老太君心中是有数的,凌霜这话,还真不是危言耸听。
这孩子确实是有点格局在,知道劝她不动,于是不讲人情,只讲利益,讲家族未来,句句在理,格局又大,是个当家的好材料。
“道理是这道理,只是她毕竟是大房的人……”娄老太君终于松了口。
“老太君放心,我可不是来撺掇你去训斥大伯母的,那我成什么人了。”凌霜一句话化解了她的顾虑:“依我的意思,咱们根本不必经过大伯母,大伯母爱怎么对蔡婳姐姐,是她的事,她自己也承担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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