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载杨时见程颐与洛,年已过四十。一日见颐。颐偶瞌坐,杨时与游酥侍立不去,门外正是大雪纷飞之时,是为程门立雪之由来。
而此时程门故事中的两位主角正坐在杨府客厅的暧阁之中侃侃而谈,大雪飘飞,却是丝毫不能影响阁堂中的暖意。
杨时与游酷俱坐在小几之侧,江耘却是立在窗边,远离厅中的炉火,连说出来的话儿也带上了冷气:”官家不是下了旨意,不收祥瑞了么,这江南各省怎还不罢休?荒谬”。
杨时宽慰道:“三司使奏请圣上择良日于朱雀门献迎祥献,以安东南各州县之心,只不过聊以收尾罢了。此事不必担忧
江耘苦恼道:“以诚危急存亡之际江耘不敢或忘,善小之功。不可不察
游酷此番也是来京叙职,正与江耘心意相通,提醒师兄杨时道:“杨大人,蔡相近日上丰、享、豫、大之言,以媚圣上,又言近日宫中失火,乃新制不合宜之兆,可有此事?。
杨时叹道:“圣上比起初登大宝之日,奢华日增,恐非圣君之道,三司使治下,在江南大肆收罗奇石珍玩,以悦君王,迁扰民众。我已奏弹以事,劝诫皇上。至于宫中之事,我却不知。
江耘怒笑道:“丰、享、豫、大。此沦言之尚早吧。蔡京此举,有误国误君之嫌。自古以来,只有劝诫君王勤俭的,像他这般。可是前无来者
游酥亦叹道:“新制虽好,却只在我河南县里通行,四周的州县却是与我不同,我与汝文压力颇大,若不是有民众支持,只怕也早被圣上纳入新法全局之中了。”
杨时道:“蔡相原是逐臣。得志之时,天下拭目所为,怎奈他用条例司故事,循王相公旧目。以图身利。新法新法,熙宁旧事罢了。老夫吃过苦头,这天下的百姓也是吃过苦头的。这外放过的京官里头,哪个不是明镜般的心里清楚。张相公(张商英)如今只是诺诺,我却知道,他的袖子里必有一本弹劾的折子
江耘个笑道:“杨大人说忻年江耘离开京城户前,就曾拜访讨张大着利,利干新制,张大人倒颇有欣喜之意。”
杨时摇摇头叹道:“前几日枢密院有报,蔡相以舒皇为将,南开黔中,以筑靖州。西军经营西北之地数十年。急需朝中代言之人,双方却是一拍即合。此时正是将士用命、如胶似漆之际口老夫以为。此役必胜。”
游酥忧声道:“新法施行中,素重军功。此是奇正之策,如上流之水,其势虽缓。却不可挡。我与汝文有议。如今之际,唯有自保。积蓄实力,以待”,以待天时。”
江辆奇道:“天时?怎讲?”
游醉默然不语。杨时严肃道:“此非人臣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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