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又沉默了下来。
单慎背着手往窗边一站,听着外头簌簌风响,一副“你们慢慢讨论”的样子。
反正,破罐子破摔。
刑部几位毫无疑问选了第一条路。
本就是大理寺无故挑事,挑出来这么一个要命玩意儿。
早把案子结了,哪里会有这破事!
真给圣上送大礼,这个年还怎么过?
大理寺闲,他们刑部也不闲。
只要大理寺开个口,丢个不大不小的脸,他们刑部也示个好,把案卷再写得漂亮一些。
大理寺那儿,显然不太愿意直接丢脸。
石叡道:“并非有意寻事,案子的确有不明朗的地方,这才打回来重审。”
阮尚书冷着脸看他。
石叡直接寻单慎:“单大人办案一向缜密,耿保元如今就剩一腰牌,你当真查都不查?”
“我办案既然缜密,”单慎道,“这案子基本都是我们顺天府查的,人也是我们抓的,刑部就经手走了个场子,石大人,大理寺为何要打回来?
诸位,这都三更了,你们不累,我单慎累了,我在山上挖了几个时辰,晚饭都没吃上一口热乎的。
都别推三阻四了,两条路快点定下来。
真定不下,来,给我指个第三条路,不崴脚我就跟着你们走。”
说的是快定,但真正敲定下来,也已经是两刻钟后。
不是一、也不是二,勉勉强强,折中选三。
刑部准备好粉饰的案卷,顺天府暗中查一查耿保元的赌债,这几日早朝上,殿下不问最好,问了就当鹌鹑,赶在封印前,若查出来了就酌情上报,查不出来、大理寺直接结案,就此交差。
单慎拿起腰牌,大步离开。
大理寺和刑部官员亦纷纷走出屋子,看着黑沉沉的天。
刚才,没有争得面红耳赤,反而一个个沉重极了。
事关东宫,不管太子对所谓的劫人知情与否,一个治下不严是免不了的。
偏那位殿下这一年里风波不断,属于治他自己都没治明白,治下什么的,也就是个“缘分”了。
阮大人哈出一口白气:“最好是偶然落那儿了,两件事没有关系。”
石叡也是一声叹。
怪谁呢?
怪他们大理寺自己没事找事,现在架在这儿了。
丢人就丢人吧,案子一结,除了他们今日屋里这几人,谁也不知道内情。
翌日早朝。
单慎装了回鹌鹑,等出了金銮殿就被万塘叫住了。
万指挥使问:“我听说挖出来东西了,怎么朝上不提?没查明白?”
单慎瞅了万塘一眼:“老万,别问别掺和,这回真不是好事。”
“呦?”万塘赶紧左右张望几眼,压着声道,“这么惨?能比你把我坑去陈米胡同还惨?”
单慎微笑。
万塘:……
不问了,这架势一看就知道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