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谓的“也就四五万两银子”其实也是个极大的数字了——要知道,在金陵城这样的销金窟中,一户大户人家一个月的开销也就十两白银上下。
因此也难怪林叔寒在旁边眉头一皱,说道:“你还念那老鸨子的好了,她在你身上不知转了多少银子了,没见那‘绛云楼’今日起一桩裙楼、明日造一处别院,隔三差五地还重新装潢一下么。”
吴若非叹口气道:“话虽这么说没错。可妈妈对我毕竟有养育之恩。”她又扭头对秋仪之说,“林先生生气也是应当的。都是我自作主张,将我和先生平日的积蓄,还有从公子这里借来的拢共三十万银子,统统给了妈妈了。”
秋仪之听到吴若非简简单单就将三十万巨款送给了老鸨子,惊得下巴几乎都要掉下来,张着嘴巴说不出话。要知道:秋仪之是从小贫苦惯了的人,虽然后来被现在的皇帝——也就是当初的幽燕王——认为义子,然而幽燕王府家风朴实,平日里头生活也绝谈不上什么奢侈豪富。
林叔寒见状,说道:“你看,连秋大人都被你这样的任性之举吓到了。三十万银子啊,能接济多少穷人、扶持多少寒生?”
吴若非被林叔寒这几句话一说,几乎要坠下泪来,从袖中掏出一块湖绸苏绣的手绢,轻轻擦拭眼角。
秋仪之见吴若非这样娇媚神态,几乎就要醉了,还哪有心思去出言责备她呢?于是秋仪之定定神,安慰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林先生也不要再生气了,吴姑娘也无须伤心,为这些俗物动情,实在是太煞风景了。”
林叔寒听了秋仪之的劝,语气稍稍平缓一些,说道:“我不是为这点钱动气,气的是若非做这么大事,居然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秋仪之赶忙接过话头,说道:“吴姑娘你听,林先生可没责怪你的意思,今后有事多同先生商量商量就是了。你也知道,先生大才,学的是屠龙之术,难道还做不了你的主吗?”
吴若非听了秋仪之的话,已是破涕而笑,说道:“还是秋公子会说话,先生要是早能跟我这么说,我又何苦忧心这么好几天?”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却见尉迟霁明从门外进来,抄起放在桌上的茶杯便将其中凉水一饮而尽,这才说道:“叔叔,你的话我已同大殿下讲过了……”
秋仪之见她神情语气又是直率,又是可爱,便笑道:“讲过了就好,你这么着急忙慌的做什么?还哪里有武林之中大宗师的风范?”
尉迟霁明内功深厚,呼吸之间已是神态若常,放下茶杯说道:“我话没讲完,叔叔怎么就打断了?我同大殿下说叔叔醒了,大殿下二话不说,便要过来探视,顺道拜访一下林先生,要过先过来通报一声,就说园中一切如常即可,不用特意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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