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仪之又转向郑超说道:“皇上,既然这样,御驾亲征的事情,就算是说定了。林先生正在草拟战书,待战书送到郑鑫那边,约定决战时间,皇上便要启程同逆贼郑鑫决战。”
秋仪之这话说得近乎命令,对至高无上的皇帝和皇权无疑是一种置疑和无视。可现在这位皇帝郑起,既没有反抗的心力、也没有拒绝的实力,只能低头嗫喏道:“朕……朕知道了……”
皇帝到底是不是心甘情愿,对秋仪之而言实在是一件不重要的事情,他哂笑了一声,朝皇帝作了个揖:“既如此,那臣就下去准备最后的决战了。这些日子,还请皇上小心将养龙体,万一皇上龙体欠安,还要劳神亲征,臣也是舍不得的。”
秋仪之这几句话,相当于将皇帝以重病的名义推托不去的路子也给堵死了,让高高在上的皇帝和太皇太后更加不知如何应答。
于是秋仪之“哈”地笑了一声,又向两位名义上的天下止住拱了拱手,一转身便领着赵成孝、尉迟霁明及十一个亲兵离开了“立政宫”。
林叔寒起草的战书,不出几天,就被送到了郑鑫的手中。
战书却是监国而非皇帝的名义所书写的,起头便是秋仪之列举了郑鑫罪行的文字——其中有的是坐实了的、有的是添油加醋的、还有的则是子虚乌有强压在他身上的。郑鑫倒也颇有几分气量,知道两军交战之前逞一逞口舌之勇也是颇有几分必要的,若是自己发兵讨伐秋仪之,也同样是这样一番说辞,因此看过算过,也没放在心上。
几句狠话之后,便是秋仪之约定同郑鑫决战,要凭这一战的胜负决定天下大势。
决战是一定要决战的,可日程、地点、兵力都极有讲究,特别是郑鑫和秋仪之之间,还隔开一条滔滔长江的情况之下。
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决战的地点——若是放在江南,秋仪之在江北的军力,应当如何渡过长江;若是放在江北,郑鑫在江南的大军,又怎样渡过天堑?更何况就算是能够将这些人马,连同粮草辎重一股脑地运过长江,那也要面对以逸待劳的对手,而对手极有可能趁自己立足未稳的时机,来一个“击敌半渡”,这样就能从战斗一开始便占据极大的优势。
郑鑫带着这样的怀疑,继续往下阅读,果然见秋仪之在战书里约定,在长江北岸的山东道徐州府地界决战。
看到这里,郑鑫不禁暗骂了一句:“真真是个刁刻的秋仪之,知道兵力比我少、比我弱,就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诱我上当,我岂能让你如意?”
他接着往下看,却是秋仪之情愿让出徐州沿江三舍之地,让郑鑫从容登陆、摆开阵势之后再行决战。若是郑鑫不信,可先派小股部队前来侦查踏勘,若有半点违背承诺之事,宁可将洛阳城拱手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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