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雨再度一愣,好一会后,他轻吁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没有说要阻挡她去做什么,但凡是她想做的,我肯定是支持的,只是,她到底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姑娘而已!”
江文绚切了一声,道:“甘罗十二岁拜相,冠军侯十七岁封侯,年纪从来不是限定的前提,就比如你,就算你添加了年纪,如今也只十八,这个年纪的状元,便是前朝都没有过,你敢说你自己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而已嘛?”
江秋雨很是一呆,然后连咳了几声,道:“还没放榜,我也不知道能否高中状元。”
江文绚呵呵一笑,道:“哦?你没有信心?那你还说考得很好。”
江秋雨忍不住瞪他。
江文绚微敛了神色,道:“秋雨,春娘有天赋又勤奋,她的志向从来不是庖厨之间,也不是这京城几间铺子,她跟我说的时候就说了,她现在能看到的是江南,但是她想去岳州,想去河东路,以后,还想去巴蜀去南疆,去长安去西北,秋雨,春娘她,可不是会陷于后宅之人,我和柳娘,也不想让她成为那种人。”
江秋雨神色顿时一凛,沉声道:“春娘喜欢的事,我只会帮她,绝不会阻她!”
江文绚嗤的一笑,道:“那你作甚这般态度?春娘去江南又不是一去不回,五月便会回来,她的计划里,今年的果酒产量至少要增加四倍,京城这边还特意买了地方做酒坊,她得赶回来做果酒。”
江秋雨神色微松,随后又微皱了眉头,道:“我就是怕她太累,她毕竟是个十四岁的姑娘,这身子骨都没长实,这般奔波哪里受得了?”
江文绚笑道:“你这话啊,我也跟春娘说了,你知道春娘怎么回的?春娘说,当年逃难之时,她还是幼女,缺衣少食,哪里有活路便往哪走,那不更加奔波受难?如今坐着马车,还有那么多人随行,路上吃住都不用她管,怎是吃苦?”
江秋雨眉头不觉一蹙,想要辩驳,话在嘴边转悠了一下,却只是轻叹了口气。
江文绚看着他,想了下后,还是道:“秋雨,你还记得顾大家的夜宴图嘛?”
江秋雨一愣,下意识回道:“就是那个记录了南吴韩相家里夜宴的画?那个被称为顾大家最得意的画作?那画,顾大家当年是送给了祖父,成为江家收藏里的精品。”
声音一顿,江秋雨嗖的一下站了起来,道:“你提起这个,莫不是,这幅画出现了?”
江老太爷喜画,不光是收集那些精品,还为那些名画专门建立了收藏室,不得他的容许,便是父亲都不能进去,更不会外借。
他还是小时候由江老太爷带着进去之时,才能观赏到里面的画。
当年江老太爷让江文绚带着他逃出之时,为了安全,并没有带上什么值钱之物,那几本古籍还是江文绚顺手拿的。
所以,江家覆灭,只剩下他们叔侄两个,那么,江家的那些藏品……
如果,那些藏品没有毁于后来的大火之中,那么,会是谁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