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握剑的手紧了紧,慢慢松开放在身侧,他带着三分惋惜对危子倾说道:“危先生,根本不是许可的事情。子爵手上有足够的许可,如果你只是用语言学就解决了杰克的问题,他一定很乐意把许可给你。”
危子倾听出对方的言外之意,他迅速地回忆了一遍,记忆中重要的部分除了语言学相关就只有子爵那个简短无聊的个人故事,他没有找到任何可疑之处,难道他还有遗漏什么么?快点想起了,那说不定可以成为他手上的筹码……
“您不必费心去想了。”黎曼同情地对他说,“我不会杀你的。”
危子倾的思路一断,他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黎曼,对方的手碰也没碰剑柄,全身的肌肉也都放松着,一点也不像一个杀手。这不合理,他想,对方已经承认了杀意,却迟迟没有拔剑,难道仅仅是因为同情自己的遭遇么?可黎曼的眼神坦然,他伸手从桌上拿起一个骑士的小雕像在手上把玩着,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为什么?”危子倾问道,“你不是来杀我的么?”
“危先生,我是一个骑士,虽然不是足以作为楷模的美德骑士,但我也是一个骑士。用剑斩杀手无寸铁之人这种事情,骑士是做不出来的。”黎曼把雕像放回桌上,用手握住剑鞘,危子倾的神经随之绷紧,但黎曼的下一个动作让他彻底惊讶了——骑士把他的剑从腰上拿了下来,随手扔到了门外。他拍了拍手,冲危子倾笑了笑:“这样是不是感觉好一点?”
危子倾惊异地看着他,半晌都没找到一句合适的话。他想起泽维克也曾经说过,如果他是骑士,说不定会放过自己,那个时候他以为这只是一句笑话,没想到骑士真的会这样……绅士得让英国人羞愧。他点点头,苦笑了一下:“这样子爵大人不会生气么?”
“不会的。”黎曼很笃定地说道,“危先生,今晚请你睡个好觉,明天我会把那两个孩子接到宴会上,到那个时候,你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危子倾目送黎曼离开,晚上黎曼又亲自送了晚餐,好像是仆人们要忙着准备第二天的宴会,都抽不开身。吃完晚餐也到了睡觉的时间,危子倾拜托黎曼熄了蜡烛,躺在床上,久违地失眠了。从监狱来到子爵这后他睡得相当好,然而现在还是一样的绸子面衬皮的被子,一样的软绵绵的大床,他却突然认起了床,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了。
之前发生的事情仍让他匪夷所思,黎曼承认了子爵的杀意,却什么也没有做,就这样离开了,最离奇的故事也不会这么编。是骑士真的高风亮节,还是他危子倾运势惊人?如果把他们所处的位置换过来,危子倾才不会管对方可不可怜,既然自己的心思已经暴露,还是一剑杀了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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