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云风篁协理六宫,就是从淑妃去后才开始——要是淑妃还在,哪里轮得到她?
也不仅仅是淑妃,还有翼国公府的支持。
翼国公云钊就俩女儿在宫里,长女去后,幼.女性情软弱又不得宠爱,不帮衬着能干的侄女,还能帮衬谁?
尤其淑妃名下的大皇子,还在云风篁跟前养着。
薛笑歌在遗书里将云风篁比作了杜鹃鸟,明明是走淑妃路子进的宫,却视淑妃为眼中钉肉中刺,甚至踩着淑妃的尸骨,享受着淑妃父家的照拂到今日。
这么位主儿,薛笑歌怕她怕的要死,所以哪怕是临终遗言,也不敢明明白白的写出来。
万幸贤妃有个致命的缺陷,就是她出身不高,很多世家大族的物件手段,她都不甚清楚。
……好吧,论到这方面,出身偏远扶阳王一脉的淳嘉,也是一无所知。
到底他少年时候主要受到的教养来自于扶阳袁氏的嫡母,而袁氏只是郡县中的名门,跟纪氏之流差距悬殊。
故此薛笑歌才敢将“真相”写在这种特制的彩笺上,因为她知道,淑妃之死关系重大,相关证据肯定要被拿上庙堂过目,如此才能保证,她豁出性命的揭发,能够公布于众,而不是被贤妃隐瞒下来。
这份“新遗书”才读完,纪氏一派就一溜儿的跪下来求淳嘉做主。
敏阳侯更是哭着说道:“小女与贞熙淑妃同时进宫,一起伺候陛下近十年,不敢说情同姐妹,却也一直相安无事。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放任薛氏对淑妃下毒手呢?倒是贤妃,自从她入宫以来,宫中高位纷纷凋敝,远有小女,近有洛氏女欧阳氏女,也堪堪被贬……孰是孰非简直一目了然!”
帝座上,天子一动不动,片刻,方才缓声开口:“不拘两份遗书孰真孰假,总之婕妤薛氏谋害高位乃是板上钉钉之事!行这等丧心病狂之举者,焉能信任?遑论婕妤薛氏自从入宫以来,的确一直被贤妃压着风头,其人心胸狭窄,毫无妃嫔该有的气度,心生嫉恨,利用彩笺密文,畏罪自.尽之际,顺带攻讦贤妃,也非不无可能之事。”
淳嘉这是明晃晃的拉偏架,纪氏怎么肯干?
“陛下,此事不拘真凶是薛婕妤自己,还是贤妃,终归与皇后娘娘并无关系,然而听闻陛下已命皇后娘娘禁足三年,以为淑妃祈福,安慰老臣之心。”海西侯出列,拱手说道,“皇后尚且如此,贤妃岂可例外?”
“而且妻妾有别,皇后乃六宫之主,陛下结发原配。”
“
世间有妾室为主母守孝者,却什么时候,主母要为妾室之死,祈福禁足,还一祈福就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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