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明察秋毫,莫要乱了尊卑秩序!”
……庙堂上吵作一团的时候,绚晴宫中,云风篁正和颜悦色的跟两个侄女说着话:“一晃眼阔儿也这么大了,记得本宫当初才从家里走时,你还在你母亲肚子里尚未出生呢。结果这么一晃眼,都能给本宫请安了。”
谢阔抿嘴笑,恭恭敬敬奶声奶气道:“阔儿自小常听家里提起姑姑呢,说姑姑才貌双全,机敏聪慧。今日看到姑姑,比阔儿想的还要好看。”
云风篁笑着脱下护甲摸摸她小脸,哄了几句,抓了点果子什么的,让她跟谢猛下去玩耍,这才看向不远处的谢氏。
谢氏解释道:“十三的媳妇还在害喜,没法入宫,就托我带了猛儿过来。”
至于谢阔,“俩孩子这两日时常在一起,我派人去接猛儿入宫,阔儿也想跟着,瞧着怪可怜的,就也一起带过来了。”
“猛儿在宫里一直没有玩伴,难得有个自家姐妹过来,也怨不得不想分开。”云风篁笑着说,“这都没有什么,姑姑不必担心。”
谢氏哪里不担心呢?她遮遮掩掩的问着云风篁的近况,眉宇之间不掩担忧。
如此说了会儿话,就有宫人走了进来,禀告道:“娘娘,薛婕妤的遗书有着关窍在里头,现在庙堂上已经争起来了!”
云风篁皱皱眉,让人带了谢氏去偏厅小坐,方问起来龙去脉。
这一问她几欲吐血,万没想到昨儿个跟淳嘉商讨来商讨去,竟然栽在了这种地方!
“纪氏此举不仅仅是要攻讦本宫,更是要借此事抬举洛氏欧阳氏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啊!”云风篁捏着眉心,急速的思索着,“经此一节,日后本宫献计再完美无瑕,陛下岂能不再让洛氏欧阳氏这等名门出身的妃子把把关,以免出现类似的篓子?”
而掺合的事情多了,洛寒衣欧阳福履又不是傻的,还能没点儿进步吗?
长此以往,云风篁想再以一敌二的压制她们,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定了定神,询问淳嘉的态度,得知皇帝还是站自己的,却也没有松口气,因为纪氏肯定不可能轻易善罢甘休,必然要揪着遗书纠缠到底——果然这日散朝的时候,结果出来,乃是各退一步。
纪皇后的禁足祈福不了了之,云风篁呢则被以“识人不明”,抬举了薛氏这么个心狠手辣心胸狭窄的主儿的罪名,罚了三个月俸禄。
罚俸三个月这种处罚不痛不痒的,不过是做个样子。
关键是晁氏引出的淑妃之死这一张牌就这么废了,大家算是打了个平局。
云风篁心中遗憾,跟淳嘉赔礼:“都是妾身孤陋
寡闻,给陛下添麻烦了。”
淳嘉脸色很不好看,但不是针对她:“无妨,纪氏原非善茬,朕一早明白。”
他也没指望能够三下五除二的干掉这一家子。
到底人家前朝后宫的经营了三四朝,不是白混的。
只是正顺风的时候赶着这么一出,到底令人失望。
好在淳嘉隐忍多年,不是那种沉不住气的,失落片刻也就收拾好情绪,还笑着问云风篁,今儿个俩侄女都进宫来了?
“是呢,她们小姐妹情分好,手拉着手的不肯分开,妾身那姑姑瞧着有趣,就斗胆一起带上了。”云风篁笑着给他斟了盏茶水,“不过宫里现在这个样子,妾身也无暇照顾侄女,故此说了会儿话,连猛儿也没留,都叫她们且回家去了。”
淳嘉就问谢阔长的像不像云风篁。
“阔儿肖似其母,年纪虽然小,性.子却十分沉稳,竟不似这年岁的孩子。”云风篁对侄女当然拣好的说,“听说她在家里也时常劝谏其母的。”
就说了小罗氏跟谢蘅为了庶子庶女的争执,还是嫡女出马搞定了亲娘,夫妻俩才和好如初。
淳嘉心知肚明这其中说不得就是有人教了谢阔去说的那番话,故意教这小女孩子落个好名声,但还是笑着赞了几句,说等这一回的事情过去,再将人接过来好生团聚好了。
如此说了会儿闲话,也就安置了。
这日晚上,绵福宫那边派了人来通知,说母后皇太后有些头疼,明儿个的请安取消。
不久后延福宫也来了差不多的话——淑妃之死既然已经揭过,那么就该议晁静幽所告纪氏谋害其夫、逼迫其家诬告无辜了。
此事关系重大,纪氏的太后皇后却哪里还有心思接受众人的请安?怕不是从明儿个朝会开始,就密切关注着前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