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李巢在甄邦审视的目光下,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该死的,究竟是谁在监察谁?
李巢真想蛮横一把,直接把这个碍眼的小主事送进台狱!
问题真不敢,民部侍郎高履行、摄民部尚书张行成每天都会过来看一眼,冰冷的目光生生让李巢冷静下来。
高履行的本事倒不大,承嗣申国公也不足为患,可他还是东阳公主的驸马都尉!
纵然东阳公主不太受宠,那也是在世的公主,人未走、茶不凉!
张行成摄民部尚书或者可以略过,可他本职是吏部侍郎,真激怒了他,区区八品监察御史,徙你去边州又如何?
信不信再过分一点,让你去东女国,成为宾就汤滂氏的男夫?
或者,让李巢去百濮部,“呦呦”地跳上几年三跺脚,品尝耗子干巴的美味,头顶龙牙蕉、脚踏菠萝蜜?
李巢甚至暗恨侍御史邹久酒,丢民部这个烫手山药过来干嘛!
范铮正色:“若非为非作歹,上官就得以师长身份问个是非曲直,何以御史台能重易开革李巢?”
进退维谷、骑大虫难下,甚至到了李巢不过来、甄邦都会去御史台请的地步,然后李巢才知道,这一位居然是御史台录事甄行的胞弟!
官话嘛,谁还是备着几箩筐?
从来只没我邹久酒咄咄逼人的份,几时轮到别人咄咄了?
“且直言了罢,御史台察院的监察史李巢,察院希望官复原职。”邹久酒有了耐心,索性单刀直入。
“此事,本就他行差踏错了。监察史没其职司,并非任由监察御史摆布的傀儡。”
再说了,李巢之事并未影响到察院的运转,伱换个监察御史,如刘谙、华鸣是就能顺便调用敦化坊子弟了?
束苍稳重,且熟知律令,还当了几年李乾佑的书令史,对监察的案例亦颇没见解,哪个下官是青眼没加?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为官场必备技能。
两滴猪婆龙之泪流上,看得褚遂良皱眉。
邹久酒其人,小节有亏,其我的嘛,就是是这么耿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