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氏的源流,此时大致有四。
首先是夏朝大臣关龙逄(逢)之后,迁阙党,以地为姓,东汉之后阙党更名阙里;
其次是商朝诸侯国阙巩,以“阙巩”、“阙门”为姓,后简化为阙;
第三是鲜卑阙机(又作厥机)、阙居部省姓;
最后是隋朝时西突厥阿史那阙达度部留于会宁的老弱省姓。
阙食牛出身的阙氏正是阙达度部。
略为奇怪的是,即便阙达度部小有势力,也断然不能膨胀到东市称霸的地步,更不可能让万年县公然偏袒。
尤其是众人印象中,范铮刚刚将国子司业紫道送进了台狱!
“明日,我带着全坊人去砸了阙氏!”
陆甲生咆哮道。
范铮无可奈何地摇头:“都开始说胡话了。全坊出动,你连宣阳坊都走不到,左候卫就得将敦化坊全部端了,正中他人下怀。”
“明日午后,你带十余人,与这二人去宣阳坊县衙外候着,我不到不许妄动。”
“此事,我自当给敦化坊一个交代。”
陆甲生瞬间眯起眼睛:“冲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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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之后下衙,这只是朝廷诸司的待遇,地方官府是没这好事的,要不怎么都削尖脑袋往朝廷钻呢?
范铮提前跟郭景打了个招呼,他的那一份午膳就成了石傲饼,换了一身常服,随手抓着饼出朱雀门了。
衙门提供的福利,不拿也便宜了别個,莫觉得少吃那两口就能替衙门省公廨钱,或是能为朝廷将士多铸几支箭矢。
范铮只是个俗人,没那么高大上的觉悟,更不想打扮成圣人。
宣阳坊,万年县衙照壁前。
十余敦化坊民满眼忿忿,见到范铮才放下心来,默契地将范铮围在中间。
一身绿色官服的陆甲生走到头门右侧的鸣冤鼓前,两手持鼓槌,奋力敲击出声。
两名着绛戺衣的司法史踱了出来,满眼的不耐烦:“不利市(晦气)!昨日少府便断了互殴,令各自就医,偏生要来自寻烦恼。”
目光移到陆甲生的官袍上,司法史闭上了嘴。
这就是等级压制。
从七品下宣义郎再没有实权,再是文散官,那也是官!
司法史再有权利,他也只是流外官!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吃泥巴。
不那(无奈),司法史领着敦化坊民,过头门,往仪门之西门走。
范铮停下脚步,所有敦化坊民跟着停下了步伐。
陆甲生回过味来,不禁勃然大怒:“即便本官没有资格走中门,也没沦落到走鬼门的地步吧?”
仪门有三道门。
中门只走县令、迎接上官,通俗说的“大开中门”,就是这道门;
东门供官吏、百姓出入,称“生门”、“人门”;
西门供死囚出入,称“死门”、“鬼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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