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一愣,道:“这可都是大人费尽心思寻来的乐谱,就为了林姑娘的事情送人?”
“不过是一份乐谱罢了。”陈苏笑了笑,抬眼看向陈管事道:“萧祁毕竟是出身宁安侯府,如今时隔多年,怕是大家都不记得当初萧侯爷的爵位是如何得来的了吧?”
陈管事一愣,就听到陈苏慢慢道:“今上觉得把萧祁丢到蕲州就无碍了,却没有想过若是琉国来犯,蕲州紧挨着边城,到时候萧祁一呼百应,带人直接杀到边城,这军功可是谁都抢不走的。”
“边城会起战事?”陈管事一惊,“琉国可是多年未曾来犯……”
“仔细说来,应当是有二十五年未曾犯我边境了。”陈苏扬眉,“我年幼之时可是听父亲说起过当年萧侯爷的威风。彼时他大约也是萧祁这般年龄,正是风华正茂。堂堂骠骑将军的长子,在军中也有些声望偏偏被人诬陷,贬黜到了边城。结果那年冬天边城竟然连下几日大雪,琉国趁机出兵。边城将领屈黎已年近六十,无力作战,副将孙狄更是个窝囊废,竟然全赖萧侯爷一举抗敌,杀出边城外二十里,一举重创琉*卒,这才换来了我朝边境二十五年的平静。”
“如今时隔多年,宁安侯府早些年就一味韬光养晦,怕是立安城中的那些人早已经忘记了这侯府是凭借什么立身京城的了。”陈苏说着目露怀念,“当年萧侯爷之名,在琉国可止小儿夜啼,被人当做夜煞修罗之辈,也不是没有原由的。”
陈管事年纪比陈苏还要大些,当初萧侯爷叱咤风云的时候,他还有些记忆,如今听陈苏提起也是一愣,继而心中一惊,变色道:“大人的意思是,边城怕是要起战事?”
“你以为鸡鸣山之事,真是几个山匪所为?”陈苏勾了勾唇角,“当初苏素去鸡鸣山剿匪,旁人不知道我父亲却是得了信儿的。鸡鸣山里,那里是山匪,根本就是琉国潜入进来的奸细。若非苏素当年警觉,说不得这一场战事还要提早十年。如今倒是便宜了萧祁,借着他父亲当年的名声,还有留下来的旧部,他若带兵,自然是一呼百应。”
“今上千万算计,如今看来倒是成全了萧祁。”陈苏说罢露出疲惫的神色,摆手道:“你去寻个乐谱送去就是,我累了,先歇息一番再说。”
陈管事扶着他起身过去一旁榻上躺下,又给他盖了一层薄薄的锦被这才出去。
边城战事将起,虽然这只是大人的猜测之词,却也不能小看。
衢州各方的动静林紫苏一概不知,此时她在长椿街上的医馆已经重新开张,秦鸣坐堂,她照旧隔一日过去帮忙。林垐和林墟两人如今也不轮替过来,每日倒是比旁人都要勤快三分,给人抓药、辨认药材,后院帮忙翻晒炮制药材,样样苦活儿都不做半分推辞,倒是让秦鸣摸着胡子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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