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部分突将在外戍役而得以逃过一劫的,但也因此被分遣各地而不复聚合;裴元通及其已故父亲就是其中延续至今之一。因为他在荒僻之地亦是作战悍勇而毫不惜身,因此很快就重新得到后任行营兵马使的青眼有加,而逐步拔举为小校、军校、裨将的身姿专领一部。
而今他所率的这些蜀军也是个中别有来厉。却是后来接任西川节度使的另一位当时名臣崔安潜,眼见治下地方军伍日渐驰废和逃散;而重新募练健壮而成数千号称坚忍不拔的新锐部伍之一。
其中,就有这部以洪州弓弩手,编练善用弓弩射丸的西川山民而成的神机弩营。因此,号称是远近皆宜而尤善短兵相接的突战,能攀善爬而脚力兼长。
直到数年前才得以随着朝廷赴援的旨意,被编派到了山南节度使刘巨容的麾下听校。由此在山南行营所辖之下讨贼平叛的大小战事当中颇得建树,也算是建功赫赫而深得倚重的劲旅之一。
只见这些身形粗壮的神机弩士,具列长兵如林攻杀在前摧枯拉朽,而后队则是蹬踩着踏张弩而放矢如飞,所中牌穿甲透而栅栏大排具不能当。就像是紧密咬合齿轮一般的杀戮而过,所过之处留下一地被斩断的残肢碎体;
在宛如重重浪卷的交替往复攻杀、攒射之下,这些来自蜀地的神机弩士随裴元通,几乎一气接连凿穿和冲破了了十数道草贼聚合而成的列阵和防线;然后才在稍显疲态而衔接不及之际,被一名长相憨厚朴实的义军头领,给带队持牌横挡了下来。
“撑住了。都随俺撑住了。。”
仅仅是接战片刻之后,已经被敌我会给溅得浑身是血的灰头郎将张居言,亦是举着一面厚木包铁大牌在其间怒号鼓舞着左右。
“死活不能丢了咱老义军的脸。。”
迎面交替往复砍析而来的刀斧,很快就在他所持大牌边沿上,哔啵有声砍出许多坑坑洼洼的缺口来,迸溅开来的木屑和蒙皮,很快就在他脸上打出几个血淋淋的伤口来。
但是张居言却丝毫不为所动一般的双手全力持牌,不断挪动挡格着将大多数射飞过来的弩矢和砍落的刀光给竭力拦阻下来。偶然还乘着间隙反撞回去而将当面的官军给拍倒、磕退。
而当他们突然呼溜一声伏地身体的时候,后队的士卒就举手挥投而出的成片小巧手斧和细短的投矛,顿然就将对面的官军阵列,给血色四溅砸倒着凹陷进去一大块。
然后又有哨子声吹响而从后方抛射出一波箭雨来,带着弯曲轨迹如雨落在这些官军之间,将其稀稀拉拉的掼倒在地,也再次挫乱了这些官军先头看起来紧密无间的攻战势头。
“这下可以让人喘上口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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