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子离开阳泉府,到了榆次府;离开榆次府,到了太原府。太原府地界大,停了二十五天。
离开太原府,到了五台县。在五台县,戏班子碰到另一个唱蒲剧的名旦信春燕。
班主老包过去和信春燕见过。信春燕与原来的班主发生了矛盾,便想与老包的戏班子搭班唱戏。
过去老包的戏班子没有名角,就是一个草台班子,现在见信春燕要来,老包的脸上,历史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信春燕来了之后,戏班子就不是过去的戏班子了,戏班子所有的人,身份好像都长了一截。
昨天戏院的座只能上四成,第二天就开始场场爆满。过去不会唱的戏,现在也会唱了。
但打鼓的老胡,并没有听出信春燕唱得有什么出奇之处,只是觉得她嗓子比别的女人更尖细。
但打板的老李说,就是这尖细,对于蒲剧主贵,就像一根钢丝,别人挑不上去的唱腔,她给挑了上去;别人能挑上去擦根火柴的工夫,她能挑上去一袋烟工夫。
由于有了信春燕,戏班子便往前走不动了,光在五台县,就唱了一个月。
好像在这里常年唱下去,也不会断生意。唱了《红楼》唱《西厢》,唱了《胭脂泪》又唱《贵妃泪》,唱了《梁山伯与祝英台》,也唱了《白蛇传》……让老胡不满的是,过去戏班子也唱武生和老生戏,唱老生戏才有
“慢来呀……慢来慢来……”,信春燕一来,全成了坤戏。但老胡不满顶什么用呢?
架不住听戏的喜欢。
春去夏来,戏班子终于离开了五台县,老胡也在五台县呆烦了,来到了繁峙县。
在繁峙县唱《思凡》时,出了一件事。台上嫦娥思过凡,从天上到了人间,中间有一个过场,王母娘娘派兵来抓嫦娥。
王母娘娘势力大,兵且得过一阵呢,同时也让嫦娥歇歇。这时老胡感到尿憋了,托身边的老李一边打板,一边随着过场的板胡替他打鼓,自己起身到台后撒尿。
繁峙县穷,没有戏院,戏台搭在城外的野地里,四周围着幕布卖票。老胡掀开幕布来到野外,头顶的月亮好大。
身上都是汗,风一吹,夏天里,老胡竟打了一个寒颤。抖抖肩膀,信步往前走,来到一丛野棵子前,掏出自己的家伙撒尿。
撒完尿,正要往回走,突然听到另一丛野棵子后边有响动。老胡冷眼觑去,月光下,露出一团红红绿绿的衣服。
再定睛看,似是信春燕扮的嫦娥。十年之前,老胡还在卖茶叶,有过老婆;老婆死后,十年没接触过女人。
现在也是一念之差,身体里像有一股**在涌动,人竟不由自主凑了上去。
凑上去之后,隔着野棵子什么也没看见,只是听到撒尿的
“哗哗”声。倒是信春燕突然提裤子起身,与老胡打了个照面,把老胡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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