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息怒。”沈清月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
钱昭容的脸色并未好转,但顺着沈清月的目光看向两个小儿子的时候,她的神情就以看得见的速度变得温和了下来。
沈清月身形清瘦,手上力气却并不小。他用力将钱昭容按回地上跪着,自己也跪上前去挨在她身边,低声斥道:“想让小八小九给你陪葬,你就只管闹!”
钱昭容吓得一颤,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沈清月低下头,趁着皇帝还在发怒的工夫,冷冷地道:“别看我,你若真做了蠢事,神仙也救不得你。”
这时皇帝已经吼完了一长篇话,钱昭容并没有听清他骂的是什么,只看见叶贵妃身边的小宫女也出来指证,说何日何时看见她同冲虚真人密谈、甚至何日何时看见她出入冲虚真人的住处之类骇人听闻的话。
钱昭容不敢再听下去,忽然一跃而起,从发间拔出一根尖锐的簪子抵在颈下,流着眼泪说道:“陛下,众口铄金,臣妾无以自辩,愿以死自证清白,只求陛下善待咱们的三个孩子……”
话音落,簪子已经毫不含糊地刺了下去。
这一下子猝不及防,众人都吓住了。
钱昭容其人虽说平日里张狂些,但遇到危险的时候一向是跑得最快的,谁也没想到她竟然真有决心把簪子刺到自己的喉咙里去。
下这样的狠手,要么是有天大的冤枉,要么就是有天大的罪过,准备来个身死罪销死无对证了。
在场人人都知道真相应该是后者。毕竟一个有儿子的女人,没道理为了表现自己的“刚烈”而去玩命。
可是知道归知道,那一簪子刺下去以后,钱昭容就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再没有人可以指责她了。
迎上皇帝惊诧的目光,钱昭容凄惨地笑了笑,气若游丝地说道:“陛下,臣妾冤枉……臣妾死不足惜,但那真凶……恐怕要逍遥法外了……”
说到此处,她艰难地回过头,目光越过众人落到了沈御离的身上,继续说道:“此人一日不死,后宫……一日难安啊。”
话说到此处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沈清月便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轻声道:“母亲放心,父皇不是糊涂人。”
钱昭容闻言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最后向两个哭惨了的小儿子各看了一眼,溘然长逝。
皇帝手里的佩剑还没来得及插回去,动作尴尬地僵住,一时似乎有些茫然。
八皇子大哭着抬起头,伸出小手指向叶贵妃、刘贤妃、冲虚真人、沈御离……圆圆的小脸上写满仇恨:“你们,逼死了我娘!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娘是畏罪自尽,”沈钦捂着疼了一夜的心口,咬牙冷笑:“她要是不死,后头还不知道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闹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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