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你小心!”邓子忠微微不悦,“这又算不得什么私密了,今日在场的哪个不知道?不过都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正如大人所言,大家都了然于胸,可都闭口不言,这还不是为了项上人头与身家性命嘛!”武良辅说着,见邓子忠已有所醒悟,就语重心长道:“大人,鞋从尖上烂,祸从口中出!”
邓子忠本是随便说说,见他如此小心劝诫,心里固然是不开心,可他又是一片好意,不容推辞,只得朝身后的副将、都司、守备、把总们瞪了一眼,撒撒心里的气。
副将、都司、守备、把总们人人不安,不由面面相觑。
沈复虽然一直低头看地,可人群里刺刺不休的说话声,还是逃不过他敏锐的耳朵,于是他搓了搓手,鼓起勇气询问沈稼夫:“父亲,御船姗姗不来,是不是......”
沈稼夫面色严肃,冷厉的目光从沈复脸上一划而过,“你打量这是过家家吗?记住我原来交代你的话,今日,你只是为了长见识而来,不可锋芒毕露,不可行差踏错,否则,触犯了龙颜,不光你一个人要掉脑袋,咱们全家几十口子人都要为你陪葬!”
沈复见他冷言冷语,早唬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低眉顺眼表示服从,继续心不在焉。
约摸又过了一个钟头,众人无不站得腰酸背疼,热得满头淌汗,正打算搁心里骂祖宗的时候,忽见金光闪闪的湖面上一艘御船露了头,后面还有十来艘楼窗跟随。
“来了!”
“来了!”
一句话,两个字,一传十、十传百,终于在人群里炸开了锅。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御船缓缓靠了岸。然后,三等虾们争先恐后跳下船舷,铺好脚踏,随即,几十个二等虾踩着前人铺的路,趵趵走下船来,将沿岸围得水泄不通。
众人看着动静,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只是默默等候。
顷刻,一个穿麒麟补服、戴蓝宝石顶子的一品侍卫出现在船头。此人原是傅恒之子福康安,其姑妈不是旁人,正是已故的孝贤纯皇后。只见他身姿峬峭,眼观四路,迈着矫健的步伐下了船,然后不露喜色地走向侯驾队伍,传达乾隆帝的旨意。
“两江总督何在?”福康安高声呼唤,眼见两江总督陈辉祖凑上前来,才和颜悦色道:“陈大人,皇上正在御船上换朝服,还请大人维护秩序,耐心等上片刻!”
两江总督陈辉祖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道:“圣上这一路好累,该在苏州行宫多歇息两日才是!”
福康
安低头不言。
陈辉祖见他水米不进,讨了个好大的没趣,只得将目光看向后方,掩饰自己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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