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我只能依照随看随记的一些心得归纳如下:程继的《连队图书馆的故事》使我颇生感慨--在当年,他们几名“知青”竟征集到了《怎么办》这样的书提供给大家看,并且未被销毁,实在是一种幸运呢。尼克松的《六次危机》在当年是为高级干部所印的“内参书”,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普通连队的图书馆呢?什么人提供的呢?如果能将这一点也回忆起来,那就更好了!顾谦克的《丰收的小屋》引起我不少共鸣。回忆中写到他们三名“知青”好友怎么样“偷”到了几本**的。下乡前,我也“偷”过“**”。《叶尔绍夫兄弟》、《约翰·克里斯朵夫》我下乡之前就读过了。在几乎一切文学书籍都成了**的年代,在**的下场终究是会被当成废纸处理掉的年代,出于对文学阅读的饥渴而将它们从被遗忘的角落“偷”出来予以珍藏,我认为是连上帝都会原谅的。我们“北大荒知青”中产生的画家刘宇廉我也曾认识的,并且也非常喜欢他的画作。我读了这一篇文章才知他已过世,故也令我心生叹息。而更引起我共鸣的是--三名“知青”好友关于《叶尔绍夫兄弟》的讨论,那是极“左”年代的青年对人性是什么“性”的叩问,这种叩问今天依然有意义。就我个人而言,是不喜欢书中关于老三斯杰潘与初恋的姑娘魏丽奇金娜的关系之写法的。也不是后来不喜欢,是当时初读就不喜欢。一如我从不喜欢保尔对冬妮娅的态度。如果这一篇文章能够站在今天的人性立场更深入地呈现一些感悟,就具有较多的思想含量了。
刘明厚的《黄河梦》也主要是回忆宇廉的文章,情真意切,令人动容。
侯德寅、李森、时乐、王文平、刑培恩、徐丽娣、袁景文、张家龙诸“战友”,以自己在“北大荒”得到历练的人生经历,真诚诠释了“北大荒”何以被我们视为“第二故乡”的情结。
在《生活》一部分中,诸“战友”作了“笑谈从前”式的回忆。能“笑谈”之,证明乐观精神犹在,这是我们这一代难能可贵的。并且,我认为这一部分是重要的,有意义的。毕竟,我们当年只不过是“上山下乡”了。在我们之前,早已有一批比我们当年的年龄大不了多少的老战士在“北大荒”艰苦奋斗着了。推而论之,也早有农民祖祖辈辈生活与劳作在农村了。我们终究不是被“劳改”,我们的经历也终究不是“集中营”经历。以我们的回忆如实呈现此点,意味着我们对历史的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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