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行,误不了你的大事。”顺便借了二三百只麻袋,拉回场部。李场长听了汇报,乐开了花,立即组织人装袋。二辆拖拉机不停地运,那边有农场工人卸粮,没几天就空了仓,于是拆除仓库重建。从墙逢漏出的谷子总有好几百斤,好在没霉烂多少,我才放下一颗心。
清理粮仓时,也分给各队一些口粮。他们拿到寨子舂米,把糠给傣族算作“工具损耗费”。傣族用糠喂猪,谁知把人家的猪“喂倒”了,个别生产队工人吃了米饭后,不少人肚子痛、头晕、呕吐,情况反馈到总场保卫科,大家一听大吃一惊,立即追查原因,结果发现谷子里渗进了1059农药,进一步调查发现农药是从粮仓架子上渗下来的,滴在谷堆里。
保卫科干事陈通贵,爬上架子取下木箱,湿粘粘的,只见有一只瓶子破了,农药就渗了下来。王场长追问我:为什么把农药放在粮仓里?我一听懵了。我说:“农药是放在仓库外头的屋檐下的坑里,上边用塑料纸盖严实了,陈通贵同志也知道呀,我也不知道道怎么这农药会‘跑到’仓库架子上去了。”
我深知1059是剧毒农药,哪能与粮食同仓共处?原来保卫干事陈通贵他怕有人把1059农药盗去干坏事,所以就擅自将农药搬进了仓库,此事我也不知道,谁知就出了这个责任事故。陈通贵主动向领导承担了责任,我也检讨了自己失职。现在事情弄清楚了,不是有人存心破坏,我如释重负。幸好农药渗得不多,仓库抢修得早,如果出了人命,陈通贵和我准得去进大牢!
对傣族的猪,经过总场兽医救治,安然无恙,中毒的职工经住院治疗,转危为安。这事儿至今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一天,我去县里开粮食工作会议,谁知又出事了:有的生产队隐瞒产量、截留粮食,未如实向场部生产科报数字。我急忙赶回,逐一查核,发现以三队为甚。
三队管生产、生活的何队长,瞒着支书把产量压低,这还不算,更可恶的是他把收获的苞谷,大箩大箩地倒在队里的猪厩里,用来喂猪,数量多少也难以估计。三队是种苞谷主产队,但报的产量比一、二、四队都少,这是严重的弄虚作假问题。我向三队支书指出:“你作为支书不可能一点不知道,此事其中一定有鬼。”他只是唯唯诺诺地不吭气。看来他们是因为小团体利益思想在作怪。
我回到场部汇报了调查的情况,场领导要财务科相应扣除他们的口粮指标。场里在三队召开现场会,批评支书不作为,失去监督,批评何队长弄虚作假,宣布撤销何队长的职务并调离三队。事后三队的老工人对我说:“在湘时,农村干部都是这样,干部私分得多点,谁也不敢讲,讲出来,社员就会被扣口粮,还得交钱,何队长是老手哩,他以为如今与农村一样,我有权,我说了算。”
我们听了感觉幼稚好笑。